這兒,訓練場,綠草地,梅西羅他們平時倒是沒關係,累了直接躺下坐下都沒關係,可是鈴鈴也這樣,梅西羅是沒想到的,梅西羅還想著帶鈴鈴去找個椅子坐呢,沒想到鈴鈴居然也這樣“入鄉隨俗”。
梅西羅笑了笑,“嗯,就坐這兒吧。”兩人坐在草地上,鈴鈴順勢把頭靠在梅西羅肩頭,梅西羅也沒覺得有什麼違和,一切都那麼自然,溫馨……
而李金羽今天卻是去了一趟天京市,隻因為李金羽從朋友那兒得到一個消息,李金羽便義無反顧地走進了一個梅西羅他們都不曾了解的世界。
這是天京市的一個廢舊車廠,車廠已經廢棄了很多年,隻是也不知地主家是誰,倒不好隨便給拆了,也就隻好任它矗在這寸土寸金的天京市,好在這地兒還算偏僻,否則這麼大的地方不知得多少人眼饞。
這是個下著暴雨的夜晚,就在這蝕滿鐵鏽的車廠內,卻有幾個明顯與這兒格格不入的人,圍坐在一個簡易的桌子麵前。
“李總,你要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五十萬你帶來了吧,這筆生意你覺得行就點個頭,也算是成了。”說話的中年男子西裝革履,像是一個有為的生意人。
中年男子叫的李總,實則是一個大混混,長得五大三粗,身後還有幾個大漢小弟。李總並不把中年男子說的話放在心上,倒是看向中年男子身邊的一個女子,“王老板,咱來談生意,你帶個娘們兒來幹什麼?難不成是你的小蜜?哈哈哈。”李總身邊的大漢們也跟著哄笑起來,完全沒把中年男子和年輕女人放眼裏。
年輕女子沒有說話,連表情也沒有一絲變化,中年男子臉色卻一下子變了,轉頭看向女子,“張姑娘別生氣,這都是些地痞流氓,說這些葷話習慣了,您可千萬別放在心上!”女子淡淡撇了中年男子一眼,沒有說什麼,也什麼都沒做。
中年男子鬆了口氣,李總卻是臉色變了,聽到男子說出“地痞流氓”四個字的時候就變了,不過不是因為被中年男子罵,而是中年男子居然說出這種話。李總從一個小流氓混成大混混,當然也是有些眼力勁的,一開始看那女子眼神淡然,氣質冷漠,就覺得女子不是一般人。說出汙辱女子的話也是為了打探女子的虛實,卻沒想到中年男子會是這樣的反應,自己好像惹到了不能招惹的人。
不過李總既然是社會上混的,自然也不能被一座空城給嚇退,“王老板,這女人誰啊,你這樣說話可不像是朋友的做法。”
女子突然轉頭看向李總,李總感覺女子的眼中好像閃過一道紅光,心中一陣心悸,正打算岔開話題,沒想到女子開口了,“一年之內,你會死在仇人的刀下,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會被奪走。”
李總再怎麼說也是個大混混,雖然對女子的身份還相當懷疑,但也沒法忍這種話。
女子沒等李總發怒,又開始說話,“你生辰八字寓意不祥,從小爹娘不待見,小時候搬磚時砸死一隻兔子,你哭了一晚上。”
李總表麵不顯,心裏卻震驚非常,這個女人不過與他第一次見麵,這些事情這個女人到底怎麼知道的!不過李總依舊故作冷靜,冷冷說道:“故作玄虛,裝神弄鬼,這些事情隻要仔細調查,想知道也不是什麼難事。”
中年男子卻是不服了,“張姑娘的本領哪兒是你可以形象的!況且你小時候的事……”
女子伸手阻止了男子繼續說下去,又接著開口說道:“在龍王廟你讓手下砍三人致殘,在王店村你黑吃黑,你現在有一箱毒藏在你家衣櫃上麵。”
“夠了夠了!”李總心裏已經震驚到天翻地覆,前兩件事情隻有他的心腹下屬知道,第三件事情更是隻有他一個人知道,莫說女子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若是女子將這些事情告訴條子,他也肯定已經完蛋了!
女子似乎是不想再說話了,也不再看著李總,又恢複到剛進車廠時的淡漠。
中年男子看樣子也沒法再談這筆生意了,帶著女子轉身就要離開,李總急忙喊住,“張,張姑娘,我老李是有眼不識泰山,張姑娘您大人有大量,多多擔待,嘿嘿。”
“您說我一年之內……是什麼意思?”畢竟是從小流氓混出來的,又怕什麼低眉順眼。
“命運。”女子並沒有轉頭看向李總,淡淡說了兩個字便沒了下文。李總這下心裏就開始撓癢癢了,連忙繼續追問。
中年男子這下就不樂意了,連忙打斷李總,看著女子說道:“張姑娘!我可是花了近百萬才把你請來!你說過這個月會為我占卜,你,你不能給他……”
李總眼疾手快,一把將中年男子扯開,男子想掙紮卻被李總的小弟給押住,李總此時也不顧和中年男子的交易了,畢竟此時是關乎自己身家性命的時刻,哪兒還管得了這區區幾十萬的交易。
“嘿嘿,張姑娘哪裏人氏?”李總拱手賠笑。
“西山原太。”
“真的嗎!俺老李也是嘞!”李總還故意用著那地兒的口音,奈何這模仿得實在是不盡人意,李總倒也一點不在意,“張姑娘,您給俺說說,這殺身大禍可怎麼避嘞?”
二十分鍾後,中年男子臉色鐵青地跟著女子走出車廠,手中提著個箱子,中年男子卻怎麼看也沒點高興的樣子。不過中年男子似乎是敢怒不敢言,為女子撐著傘,替女子拉開車門,自己坐上駕駛位。
車子離開車廠二十裏後,男子在路邊停車。
“怎麼了?”女子疑惑地問道。
“腿,腿軟了。”中年男子有些苦笑不得。
女子竟一改之前高冷形象,輕輕拂了中年男子頭頂一巴掌,“瞧你這出息。”
“我的姑奶奶誒,我就是一小騙子,你讓我跟你去騙這種殺人不咋眼的混混,我能不怕嗎?咱好好的業務不幹,幹嘛冒這險啊。”中年男子一臉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