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狂麵皮微微抽動了一下,他搖了搖頭,顯然對南宮錦的選擇不滿意,也很不解。
慕容雲暮一直低著頭,等待南宮錦的選擇說出口。
自古以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當麵臨性命選擇時,任何生靈第一時間想到的都是自己,南宮錦,他不可能例外。
他之所以低著頭,就是因為在艱難選擇下,他毫不猶豫地出賣了南宮錦,換來自己的活命機會。
他心中愧疚,心虛,但他不悔,無絲毫後悔之意,就算讓他再選一次,慕容雲暮仍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自己活命。
因為他明白,隻有自己活著才是一切,隻有活著才不會輸。
然而,當南宮錦做出選擇後,他卻猶豫了,動搖了,疑惑了。
他為什麼會選擇讓自己活命。
慕容雲暮緩緩抬起頭來,困惑的目光望向南宮錦,卻不料南宮錦也正對望了過來。
“他的目光……堅定,無悔!”
慕容雲暮從南宮錦眼裏讀到了這兩層意思。
張狂搖了搖頭,忽地流露出一縷憐憫之色,“你的選擇結束了,我會遵守諾言,現在請把寶藏地點告訴我吧。”
張狂特意在說話中加了個‘請’字,表達對這種生死情誼的敬重,雖然他無法明白南宮錦為何這樣選擇,但這就是事實。
“不行,你先讓慕容走,否則我死也不開口。”
南宮錦說出這句話後,忽地臉色輕鬆了許多,肋下的重傷顯得也沒那麼痛了。
“你害怕我在聽了寶藏秘密後,仍會殺掉你二人?”
張狂冷笑著,“隨你怎麼想吧,反正我隻要做兩點,一是得到寶藏秘密,二是將你送入巨獸腹內。他若走了,就不會看到這副慘狀,也不會記住今日的慘痛教訓,以及與我之間的生死仇恨。”
“你真殘忍。”
南宮錦並沒有回答張狂的問話,隻是艱難地揮手,示意慕容雲暮快點離開此地,同時對張狂不冷不淡地評議了一句。
“隨你吧。”張狂忽地目露凶厲光芒,驅逐慕容雲暮快點離開。
慕容雲暮麵露不甘狠厲之色,最終跺了跺腳,卻仍不忘撿拾起他的玉扇,飛快地竄入幽冥穀終年彌漫的白霧中,氣息全無,不見了蹤影。
“現在你可以說了吧。”張狂收回不屑地目光,問道。
“放心,我還不是那種失信之人。”南宮錦忽地嘴唇微動,聚音傳線,傳入了張狂耳中。
十息後,張狂點了點頭,似乎明白了南宮錦所敘,麵上露出一層喜色。
“我還有一個問題。”張狂得到了寶藏信息,整個人輕鬆了不少。
“我知道你要問什麼。”南宮錦神色黯然,“你是想問我為什麼這樣選擇。”
“不錯。”張狂道。
“反正就要被你殺死了,告訴你也無妨。”
南宮錦語氣中有著一絲冷笑,“我太了解慕容了,我若是選擇自己活,我想你會殺了他,可我選擇他活,他定然會抱複你。也許,這就是希望吧。”
“哼,你也想我死,不過你沒這勇氣。”
張狂傲然笑道,他的目光似有洞穿別人心思的力量。“我會告訴你,你選錯了,因為慕容雲暮不死心,所以他還會謀害我,所以他也會死。至於現在,你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