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狂絲毫不著慌,在腳下凝聚出一絲雲氣,腳尖點地而行,一躍便是十丈開外,輕飄飄的恍似不著力。
千代舞月落在張狂身後十米開外,雖然腳下的月牙法器尚沒有什麼損毀,但是撐在身周的元氣護罩,已是漸漸有所不支,不覺間已經有些綠色毒氣穿過元氣護罩,讓她麵上現出一絲不正常的幽幽淺綠色。
千代舞月隻覺得腦中傳來陣陣眩暈感,四肢漸漸開始軟弱無力起來。
她抬眼望向前麵,透過此起彼伏的蟲群縫隙,她發現離岸邊卻還有足足兩百多米。平時在她眼中短短的兩百米,輕鬆便過幾躍而過,但此時卻顯得那般艱難,竟似是可望不可即。而且就算上.了岸,又豈能真正安全?
千代舞月此時心中不免起了後悔,若是早知是這樣的結果,她又何必要如此逞強?早就聽張狂的吩咐,站在岸邊等他也就好了,此時落在這種處境,雖然不免埋怨張狂沒有提前給她說要通過這種粗暴的方法來取得銅牌,但自己也知道多半的原因還是在於自己的任性自大。
元氣護罩越來越無力,更多的毒氣趁隙又透入了進來。千代舞月終於不支,身形一晃,便要從法器上跌落下來。
“早知如此,當初應該聽他的話就好了,雖然他的話很難聽……”心下轉著念頭,千代舞月隻道自己此次已經必死無疑,不由湧起了濃濃的不甘、悔恨。
正在絕望之時,突然隻感到腰身一緊,像是被什麼給套住了。她下意識低頭一看,原來卻是一條泛著淡淡法器光澤的繩索,繩索的那一頭,則是牽在十米前方的張狂手中。
繩索套中千代舞月後,急速縮短,將千代舞月向張狂拉了過去。
這繩索卻也隻是件不入品級的普通法器,在毒霧的腐蝕下,迅速黯淡著法器光澤,不過好歹張狂和千代舞月之間的距離隻有十米左右,讓繩索完成自己使命的時間綽綽有餘。
千代舞月甚至還沒有回過神來,就覺得自己落入了一個堅實的懷抱,緊接而起的便是一句毫不客氣的責備。
“叫你不要逞能,偏偏要自以為是,如此也當真活該!”
如果是以往,聽到這樣的話,千代舞月必然免不了會被激起怒火。但是此刻,她卻生不出絲毫怒氣,反倒隻覺得心頭洋溢著暖暖的感覺,微不可察的,還有一絲淡淡的委屈。
就算懷抱著一個人,但張狂的速度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雖然現在才隻是滴水境界以下,法術強度的優勢發揮不出來,但是張狂自創功法的優越性卻在此刻凸顯了出來。
千代舞月作為瀾滄劍派的宗主嫡長女,所學的功法必定是非凡,但是其元氣護罩在蝕骨蛙毒氣下撐住十息不到就已經支離破碎。張狂的元氣護罩雖然幾度欲破,但每當到了破碎邊緣,總會舊力盡而新力生,再次撐起一時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