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言厲的眉梢不易察覺地跳動了一下,語氣一如之前的低沉,繼續勸道:“少宗主,說句不客氣的話,您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無論怎麼比試,結果都是一定的,所以我不會和您動手,還是請少宗主回監舍吧,免得讓我等難做。”
“你說我不是你對手?”張狂嗤笑一聲,像是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哈,還是第一次有人當麵跟我說這種話,還真是長了見識呢。”
“少宗主,請回去吧。”邢言厲低垂的眼瞼下,閃過一絲不耐。
張狂已經不記得有多少人不敢用這種無視的態度跟他說話了,斜睨著邢言厲,不爽道:“挺狂的啊,那要是我不回去呢?”
“請少宗主不要讓我難做。”邢言厲一如既往的語氣和表情,眼中的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凶厲。
場外的幾個執法弟子這時也勸說了幾句,雖然各自話頭不同,但話裏話外都是同一個意思,那就是勸說張狂不要衝動,明智點回去監舍的。
張狂瞪了一眼場外的幾個執法弟子,讓他們收住嘴後,轉過頭來鄙視著邢言厲,冷笑道:“可是我今天偏偏就要讓你難做了,你能怎麼辦呢?”
邢言厲不聲不響,沒有作答,隻是低垂的眼瞼稍微往上抬起了些許。
什麼玩意兒,竟然比我還狂!張狂心頭不爽的嘀咕著。
“看來你今天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跟我動手了是吧?”張狂話頭一轉,似是頹然了幾分。
場外的執法弟子們也稍稍鬆了一口氣。
“不錯。”邢言厲答道。
此時邢言厲心下卻是冷笑不已,少宗主又怎麼樣?哼,碰到我邢言厲還不是束手無撤?說到底也不過一根廢柴罷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張狂接下來就要無可奈何,轉身回去的時候,沒想到卻是異變突生。
啪!一聲清脆,清晰地傳入在場所有人耳中。
所有人都愣愣地瞪大著雙眼,對剛才發生在眼前的這一幕猶是有些不可置信。
剛才少宗主……抽了邢言厲一記耳光?!
他們直是懷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
邢言厲先是一怔,旋即回過神來,眼瞼完全睜開,凶厲的目光如同出鞘絕世利劍,狠狠地刺在張狂的臉上。袖袍無風自動,鼓蕩而起。
場外的人此時無不是替張狂捏了一把汗,了解邢言厲的人都知道,一旦邢言厲發起狂來,那可是連門派長老都敢衝撞的瘋子。
但張狂卻是恍若未覺,反倒是饒有興趣的上下打量著邢言厲這番作勢。
“哈,還不動手麼?”張狂見邢言厲雖然目光凶厲地瞪著他,但強自按捺著沒有動手,嗤笑一聲道:“嘖嘖,簡直比縮頭烏龜還能忍呐。”
“請少宗主回頭,否則別怪邢某到時候不留情麵。”邢言厲額頭青筋隱隱跳動,字字都如同是從牙縫中崩出來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