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早就以看神經病的表情觀察她好久,見狀二話不用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不等蘇沫臉紅讓開,又匆忙跑向屋外,再回來時手裏多了一碗藥湯。
那木碗深不見底,隔著很遠都能聞到濃鬱的苦味,蘇沫不禁倒吸一口冷氣:“你這是幹嘛?”
“吃藥啊。”
“我不吃!”
“一定要吃。”
“我不!”
“必須吃。”
“好吧”
既然逃不過,蘇沫隻好委委屈屈的接過藥湯,先偷偷瞥了蘇白一眼,見他正直勾勾望著自己,於是隻能心翼翼伸出舌頭舔了一口,隨即打個哆嗦,眼淚水都嗆了出來:“好苦!”
“苦口良藥,這還是你以前和我的。”
“可是我”蘇沫欲言又止,似乎想到什麼般眼睛漸漸亮了起來,低眉順眼地哼唧:“那你喂我唄?”
蘇白倒沒多想,姐姐如今言行變化頗多,就算再有什麼出格要求他也不感意外,反正她還是自己姐姐,這便足夠了。
從姐姐手裏接過木碗,輕輕舀起一勺,心翼翼放在嘴邊吹了吹,再緩緩朝她嘴邊遞去:“乖,張嘴。”
“別用這種對待孩的語氣,我可是你姐唔!”藥湯的苦澀斥滿口腔,蘇沫俏臉煞白,轉而漸漸變綠了。好不容易把藥咽了下去,她一邊吐著舌頭喘氣,一邊把身子往後麵躲:“我不喝了,好苦!”
她隻穿著褻衣,原本有被子遮掩倒看不出什麼,可隨著身子扭動,被子漸漸滑下,少女嬌嫩白皙的身體就這樣暴露在空氣中,一覽無餘。這還沒完,蘇白手裏正端著藥,猝不及防之下差點潑灑,倉促間便伸另一隻手去扶穩,沒摸著碗,卻摸到了她的胸前。
那柔軟滑膩的觸感讓兩人心中都是一跳。
“你好好休息,記得把藥喝完!”
蘇白慌忙丟下這麼一句,然後麵紅耳赤的逃了。
在他身後,姐姐的嘴角漸漸彎起一絲弧度,臉上雖也有嫣紅,卻比蘇白要鎮定的多。
“這算主線開始了吧?能查到他對我的好感度嗎?”
“蝦米?怎麼可能這麼低”
“好吧,我知道了”
過了許久,蘇沫終於不再自言自語,而是一臉糾結的看著桌上那碗藥湯,最終還是咬牙切齒喝了下去。
不知真的是苦口良藥,還是身體尚還虛弱,她隻感到一陣疲憊,躺在被窩裏連動都懶得動一下。
恍惚中,她似乎看見了自己的故鄉,那一座冰冷的鋼鐵叢林,以及那一片喧囂的燈紅酒綠。她還看見無數或熟悉或陌生的臉龐,他們在親切呼喚著自己的名字,但聲音越來越低,身影也越來越遠,漸漸再也看不清原來的模樣。
她終於沉沉睡去,做了個好夢。但明明是笑著的,卻有一滴淚水無聲滑落,將枕畔浸濕。
夜空寂靜,月明如勾,寒霜遍地,冷風蕭瑟。
偶爾一聲歎息傳來,不知為誰,卻久久回蕩在這空曠的院中。
不曾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