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隻有三床這一個產婦,按理來說不會再有其他的新生兒,既然沒有新生兒,那為什麼又會出現這麼一聲嬰兒的啼哭聲?
緊張之餘,我低頭一掃手中大約又兩三公斤沉甸甸的黑色塑料袋,透過開口,我隱約間看到了那個被我剛剛打碎了的嬰兒的臉。那一雙曚子雖然沒有睜開,但是不知為何,我總覺得它在看我。
我心中一陣戚戚,抬起頭看了一眼身後掛著的時鍾,時間正好指向了是淩晨十二點整。我曾經記得,老人說過,子夜零點死去的死嬰怨氣很盛,況且這個死嬰還已經完全成型,這樣的死嬰怨氣更是恐怖,和它呆的時間長了會被記住長相和名字,然後來索你的命。
起初的時候我隻覺得這是老人家的封建迷信,並沒有那麼當真,但是今天那嬰兒的啼哭聲當真是讓我心裏麵有些發毛。
處理完了三床產婦的墮胎之後,我麵帶歉意的走上前去,用手輕輕的按在其小腹上道:“對不起,沒能按照你的意願,保住孩子,不過你還年輕,希望你以後能夠懷上一個健康漂亮的寶寶!”
聽著我的話,產婦忽然睜開眼睛,原本應該是黑色的瞳孔此時卻變得一片慘白,手臂一抬,右手緊緊的抓著我的衣角,嘴巴微微張開,發出一聲宛如從九幽當中傳出一般的聲音道:“沐醫生,我詛咒你,詛咒你不得好死!”
說完這句話,產婦身子猛地一個劇烈抖動,然後就昏厥了過去。
被產婦的這個舉動一嚇,我亦是連忙向後退了兩步,回頭向著一旁的心跳檢測儀瞧去,發現產婦心跳還算正常,我這才不由輕輕的鬆了一口氣。
拖著有些疲態的身子從手術室裏出來,右手提著黑色的塑料袋,我目光在產婦丈夫的身上一掃,心裏隨即升起一種厭惡感,於是故意將黑色的塑料袋遞過去道:“這個是你的孩子,你還要看一眼嗎?”
聽著我的話,產婦的丈夫臉上的肌肉一直不停地在抽搐:“醫生——醫生,麻煩您幫我處理了吧!”說完產婦一家人就進入到病房裏照顧去了。
村裏的診所根本沒有大城市一樣的垃圾處理站,一般都是扔到後麵的一條小溪裏麵,然後讓這些垃圾順水而下被一些野生動物分食掉。
我此時提著黑色的塑料袋緩步來到小溪的旁邊,抬手將黑色的塑料袋向著小溪裏扔了過去。
奇怪的是,小溪的水流還算是湍急,但是這塑料袋在水中打了幾個漩渦之後,也不下沉,就這麼停在了水麵上,既不沉,也不走。
見到這一幕,我心中略微有些許的緊張,連忙又從旁邊撿起了一塊石頭,然後朝著黑色塑料袋扔去,希望能夠接著這個石頭的重量將其壓下去。
索性,很快塑料袋就被石頭給壓倒了水下。見到這一幕,我不由鬆了一口氣,轉身重新回到了診所裏。
重新回到診所裏,先前跑出去嘔吐的那個護士也已經回來了。見到我回來,那小護士連忙跑過來道:“沐醫生,不好意思,我……”
聽著小護士的話,我笑著點了點頭道:“好了,別說了,女孩子嗎,對於這種事情比較害怕是正常的,今天晚上你就多辛苦一點,照顧照顧三床的產婦,估計她今天晚上會比較的虛弱!”
交代了一句之後,我隻覺得一股疲倦感席上心頭,轉身向著走廊盡頭的診所給我提供的宿舍走了過去。
打開門,我躺在自己的床上,一股困意瞬間席上心頭,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我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哇……我詛咒你……”
我正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忽然就聽到一聲嬰兒的尖叫,嚇得我渾身不由得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