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把他當一般的畜生,我可是訓練它將進十年了!除了不會講話,跟人沒有多大區別,你別站著呀,也坐下吃東西呀!”

“不了,我從不吃早飯的。你慢慢吃。我收拾一下院子,準備啟程。”

說話間人已飄然離開。

將近午時,烈日當空,雖是春天,但已至春末,午時行路,還是有些難耐。兩人一猴,慢悠悠的走在管道上。雖是在山上呆了十年,但向來四體不勤的伊人早就怨聲載道。

“這麼大的太陽,熱死了,還要走多久呀!”小白蹲在伊人肩頭,吱吱亂叫表示同意!

張靜卻是一臉淡然,“早上要是快一些,此時倒還能趕上驛站,避得過午時的炎熱。”

“你倒是輕鬆了,全身上下就隻帶著你的一把簫,我卻還要背著包袱和這個死猴子!”說話間,伊人眉目一轉,聳聳肩膀上的小白。

小白白悠悠的眉毛微微一皺,麵露恐懼,早上的那一點穴,還有糖炒板栗可是讓它心有餘悸。任憑伊人怎麼聳肩膀,它竟是巍然不動,頂多就是從左邊換到右邊。

張靜看著一人一猴實在是……輕笑一聲,從腰間取出水壺,遞給伊人。豈料那小白竟一把搶過,把了賽頭,就喝了一口。卻也沒有馬上遞給伊人,而是等了片刻,才把水壺遞給伊人,還獻媚的吱吱叫兩聲,大概意思是無毒。

伊人敲一把小白:“要你自作聰明!記住了,以後他遞的東西不許這麼做!再犯就扣一個月零食!”

吱委屈的應聲後,便要往張靜身上跳。張靜正要躲開,伊人粲然一笑開口道:“別躲,他隻是想要記住你身上的味道。”

聽伊人如此說,張靜便任由小白息在了肩頭。

隻是沒有想到從這以後一直到洛陽城,小白就在他的肩頭安了家。

“話說,請問你身上有多少銀子?”伊人眼放精光,猥褻的問到。

張靜也不隱瞞:“七兩!”

“七兩?”伊人不可置信的反問道。“怎麼會隻有七兩?這十年你沒賺過錢,沒存過錢?”

“要那多俗物做甚夠用即可。”依舊是淡然的語調,連速度也不曾快半分,慢絲毫。

“那這些俗物夠用多久?”伊人咬牙切齒。

“夠到洛陽了!”

“然後呢?”

“就看你如何賺錢了!”

伊人聽到此話,徹底絕倒,抱著路旁的小樹苗,感慨道:“我萬能的主啊,能不能告訴我,我為嘛如此悲催呀!”

“有力氣在哪裏哀嚎,還不如走快些,趕到驛站祭祭五髒廟!”

聽到祭五髒廟小白同誌立馬出聲附和:“吱吱!”

無良的畜生,伊人暗罵一句,拖著沉重的腳步,緩緩跟上已經遠行的一人一猴。

正煩惱著連本錢都沒有的伊人,突然想到自己十年前埋下的桃花釀和茶葉,雖然極有可能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但是還是抱著一線希望積極追上張靜問道:“十年前的酒還剩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