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序章-往昔回響(1 / 2)

0.新曆①487年梅尼拉出生在一個平凡的山村。他的叔叔是鎮上的魂導匠。那個身材健壯的男人日夜辛勤的工作,在晨曦照亮這片大地前從村裏出發,日落時回歸。在他的鐵器鋪子裏滿是鋼鐵般堅硬的魂導器。城裏的士兵會需要他們,這些是最棒的殺敵利器,精良的鐵疙瘩落在那些英勇的戰士們手裏總會使一些日月人因此而感到恐懼。

梅妮拉常常覺得這個叔叔是家族唯一的希望,因為她被姥姥撫養長大,那位已經過世的老夫人曾經躺在搖椅裏這麼對她說過。那時,她還記得那時父親摔門而出的情景,也還記得那位可憐的老人搖頭看著兒子怒氣衝衝的背影。透過窗戶,那個整日酗酒的混蛋蛇形虎步,大搖大擺走在鄉間的路上,梅妮拉記憶裏的父親嘴裏總是有吐不完的粗俗話語,他罵罵咧咧的樣子仿佛全世界都虧欠了他。

蒂齊家的敗類!整個村子的人都會這麼說。那些說話鬼祟的老實人躲在柴火旁竊竊私語,雖然盡量避免讓那位談論的主人翁聽見,但有時這些話還是會傳到老人的耳中。不過這種低聲的交談卻從未間斷,這些議論出現的場合是飯後火爐邊的雜談,工作時女人間解悶的私語。每當“憤怒的帝天”提著他的酒瓶經過時,他們總會壓低聲音,然後繼續,甚至更加起勁。一種偷食般的刺激感使得這些閑聊更具有迷惑人的魅力。雖然談話和嘲弄總有取之不竭的樂趣,但並不代表在這個小村裏人人都敢於喚醒“睡龍的怒火”。這個醉漢曾在一個喝高的夜晚從村口經過,不巧村裏的一個年輕人和他的夥伴們正躲在草堆裏進行著他們的飯後茶餘節目。內容無非是幹草堆上應該有的一切毫無目的的娛樂。他們麵對火爐,高談暢飲,對著走來的“睡龍”指指點點,大有品頭論足之意。

因為,沒有什麼比這些鄉間緋聞更能讓人刺激的了,不是嗎?

雖然酒精麻痹人的頭腦,卻讓睡龍的眼睛更加清晰,他清楚看到了這些年輕人眼中的嘲弄。“嚐嚐睡龍的怒火!你這沒膽的小雜種!”羅伯茨·蒂齊衝了上去,一把揪住村民的衣領。那個年輕人試圖反抗,戲弄眼前這個語無倫次的醉漢。但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此行的愚蠢。最終的結局是他被“睡龍之怒”一拳打翻在地。流言很快傳遍了村子。這以後就沒有人再敢惹毛梅妮拉的父親。

但流言始終具有一種輿論的魅力,尤其是當他在同一件事物上所展現兩種完全不同的極端時。這個小女孩的酒鬼父親和她那位有能耐的鐵匠叔叔是這個小村莊裏也可見的典例。蒂齊家的混蛋和蒂齊家優秀的鐵匠。鎮子裏最優秀的生產者。在前陣子流行的緋聞裏最讓人津津樂道的是:前線的指揮者在打掃戰場時發現了一把刻著“蒂齊”的短刃插在一名日月十夫長的胸口上,在鄉親們的流傳中,有人聲稱自己知道泛著銀光的刀刃是如何的深入骨髓,硬生生割開了那個日月人的肋骨抵進心髒的。

“嘿!梅妮拉,你叔叔做的魂導刀真有那麼厲害嗎?”

“是的,它有。”

“梅妮拉,那把刀真的能突破日月軍最高級的魂導鎧,刺進了日月軍官的心髒,你親眼見過它嗎?!”

“是的,我見過。”

“梅妮拉,什麼時候帶我們去你叔叔那裏看看?”“恐怕不行,叔叔不喜歡有人到他的鐵器鋪裏亂逛。”

“為什麼?”

“因為,那是項精密的工作。”

梅妮拉得意的告訴那些與她年齡差相仿佛的孩子們,一麵興致盎然,一麵為這番風氣推波助瀾。但流言具有兩麵性,在叔叔的光輝麵前,她狼狽的不堪的父親就會完全被人們所忘記。人們見到梅妮拉時隻會記得他能幹的叔叔,在通過梅妮拉將自己與那位人物聯係在一起的短暫時光裏,他們總是能迅速地把那個該死的暴徒拋在腦後。畢竟,叔叔是出色的叔叔,是這個蠻荒村莊裏唯一的英雄。而事實上,日月人卻從未忘記過那樣一個叫做蒂齊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