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好人阿根
茅草屋十分簡陋,幾根木頭歪歪扭扭杵著充當房梁,一張粗麻布繞著木樁子圍一圈,便成了所謂的牆。屋頂則是用浸了木桐草汁液的稻草捆紮在一起,鋪設在上麵的。木桐草是一種山間長間的植物,它的汁液濃稠,粘性較強,有防水防腐的效果,隻是味道過於刺鼻,尋常人家一般不用它,倒是那些生活窘迫之人,常用它來製作草屋,雨具。
秦秣莫凡在小媛領路下,來到這所茅屋,剛撩開外麵那層麻布,就一股濃烈的黴味撲鼻而來,秦秣捂住了口鼻,走了進去,莫凡也鄒著眉頭緊跟其後,倒是小媛,一臉好奇的看著他們,不理解為什麼他們模樣如此難堪。
屋內並不大,大概就夠四個人臥趟。一縷光亮從麻布縫隙漏射進來,這才看清地上鋪滿了的稻草,可是因為久未打理,那些稻草已經不再蓬鬆,蔫了在一起。莫凡抓起一把稻草,隻見在那一縷光亮下無數如同絮狀的塵灰飛揚起來。
“咳咳”莫凡被這揚塵嗆得生咳,也趕緊捂住了口鼻。
小媛眨了眨大眼睛說道:“大哥哥你們怎麼了?”
莫凡有些無奈的露出笑容:“沒事啊,隻是有些髒,大哥哥要收拾一下呢!”
小媛有些興奮的說道:“大哥哥要住這裏啊,那太好了!小媛幫你們去拿些新的稻草!新的稻草可舒服了!”說罷,就歡快的跑出茅屋。
秦秣搖了搖頭,便扯開了麻布,好讓物中的黴味散去一些。莫凡則憨憨一笑:“至少比睡在外麵舒服多了!
夜幕降臨,兩兄弟將屋子簡單收拾後,又鋪上了小媛送來的稻草,也顧不得吃晚飯,便慵懶地趟了下來,莫凡舒暢的伸了個懶腰,便覺得困意襲來,合上了雙眼。秦秣則將背後用黑布包裹的長劍抱在懷中,與莫凡背身而眠。
沒過多久,兩兄弟便進入了夢境,經過幾天的艱辛,兩兄弟這是第一次安然入眠。寂靜的冬夜,雅雀無聲,隻能聽見莫凡那因疲憊而響起的微微鼾聲。
孩兒屋此時三十幾個孩童此時正圍著一口大鍋,看著鍋中咕嘟咕嘟滾起的熱浪,裏麵漂浮著的米粒,正隨著熱水的沸騰飄出淡淡的米香,引得孩童們垂涎欲滴,不停的吞咽口水。這一大鍋粥,便是小媛去買的米所熬的,這看似清淡的一大鍋白粥,卻已是這群孩童眼中的珍饈美味了,與平時常吃的粗麵窩頭還有那咽起來喉管生疼的秕穀相比,不知好了多少倍。
這時“滋溜”一聲,孩兒屋的門被推開了。
孩童們看見進門的人,都歡呼雀躍起來,呼喊道:“阿根哥,阿根哥,你來看我們啦!”
被孩子們稱呼為阿根哥的年輕人,正是之前的店小二,此時他已下工,換了一身粗布衣服,臉上洋溢著和善的笑容,與白天酒樓中的那般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是啊,我來看你們啦,看看你們這群小調皮鬼乖不乖!”說完,做了個鬼臉,逗得孩子們捧腹直笑。
角落一個孩子忽然聳了聳鼻子,又使勁用手搓了搓鼻孔,眼睛瞪得大大的,驚喜的喊道:“有肉的味道!有肉的味道!”
“小石頭,你鼻子好靈啊!來!來!來!你們都來!看看阿根哥今天給你們帶什麼了!”阿根走了近了孩子們,從背後解下包裹,緩緩打開,滿臉都是止不住的笑容。
“哇是醬牛肉!”
“還有燒雞!我最愛吃燒雞了!”
“還有糖塊!”
“哇,這個是紅豆糕!”
看著孩子們看見食物的幸福和單純的快樂模樣,阿根也如同被感染了一般,也如同孩子們一樣燦爛的笑了起來。
“來,都慢點吃!別噎著!”阿根笑咪咪的說道。
孩子們哪顧得了這些,一個個風卷殘雲的吃著這些平時隻能見,卻吃不著的東西,一個個滿手滿嘴的油膩,還時不時吮吮自己手指上的油脂,惹得阿根苦笑不得。
“咦?你們今天煮粥了?統領府的人今日大發善心了不成?給你們送來米了?”阿根看見那鍋正在煮的粥問道。
小媛此時嘴裏正塞滿了醬牛肉,嘴裏鼓鼓囊囊的,有些口齒不清的說道:“不是統領府的人,是神仙哥哥給我的銅板,小媛去給大家買的!”
“神仙哥哥?”阿根一臉好奇的問道
“恩,神仙哥哥,他還治好了小媛的手呢”說完,小媛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伸到阿根麵前。
阿根滿臉驚詫的看著小媛的手,這哪是小媛的手,如凝脂般嬌嫩,全然沒有了之前的慘像,心裏不經感慨,這是何醫術啊,居然能這般神奇,這麼快就把凍傷治好,還不留一點痕跡。阿根滿是好奇,就蹲下身來撫住小媛的肩膀,輕聲問道:“小媛,你能具體說說我神仙哥哥的事麼?”
小媛繪聲繪色的一番描述,聽得阿根驚疑不定,當聽到小媛說有一股藍色的東西時,阿根徹底呆住了,他整日在東街迎來送往,自然知道這便是靈力了,他雖然不知道靈力具體的東西,但卻知道能夠將靈力直接釋放到體外的人絕對是那種需要人仰望的高人,隻是讓他想不到的是這般高人如何會為一個落魄的小女孩治療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