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吉尼亞的秋風有些惱人，現在不過10月，刮在臉上已有些生疼了。
現在還早，靶場裏隻有零零星星幾個人。麥可提著槍袋，快步走進靶場收費處。他今天和瑞克約好，一起來靶場為自己的新槍校準星。繳過費，麥可來到射道邊等瑞克。
這小子還沒來。
麥可在軍校裏養成了良好的守時習慣，他通常會在約定時間前五分鍾到達。但瑞克這廝就說不準了，有時提前半小時，有時遲到半個鍾頭。
麥可看看天，有些陰沉，一些烏雲正散布開來。他看過手機上的天氣預報，說今天可能會有雷震雨。不過沒關係，這靶場各射道都有棚子蓋著，多大的風雨都不怕。隻會對彈道稍有影響。
終於，瑞克氣喘籲籲地到了。他一邊小跑一邊向朋友解釋，剛才高速路上大雨傾盆有人出了車禍，他被堵著前進不得、後退不能，耽擱了十幾分鍾。
“怎麼這裏一滴雨也沒有？”瑞克環顧四周，生怕朋友不相信他。麥可沒理會，掉頭走進射道入口。瑞克提著槍袋趕緊跟著。
“今天校準星，你幫我把這沙袋擱到桌上設置好。”
麥可使喚著朋友，“再把這靶紙貼到50yard（碼）的標杆上去。”瑞克點頭哈腰地前後忙碌著。一旁幾個白人驚訝地看著他，露出鄙夷的神色。
“觀靶鏡帶來了嗎？架起來，我要開槍了。”瑞克快速拉開槍袋拉鏈，拿出靶鏡，手忙腳亂地設置好。麥可給彈夾壓上子彈，熟練地把彈夾插入步槍，端起槍將槍管擱上前沙袋，槍托頂在右肩下方，作好了射擊準備。
“我會打五發一組，你也幫我數著！”麥可吩咐。
“O.K!”瑞克應聲道。
五槍後，麥可停下來看靶鏡，發現彈孔散布都在靶紙右側。“準星在垂直方向上還行，但水平方向上偏右。”麥可自語道。
“所以前瞄不用調了，隻需調後瞄。”瑞克趕緊接話。麥可朝朋友前胸打了一拳，笑道：“不錯，今天你的反應還算快。”
麥可將後瞄上的旋鈕向逆時針方向擰了兩圈，端起槍準備打下一組。本來，從靶鏡上看，彈孔散布偏離靶心近兩英寸，而後瞄擰兩圈一般隻會讓彈孔移動一英寸。但麥可一貫謹慎，寧願一寸一寸地調整。
第二組射後，五個彈孔的散布如願向左移動了一寸。“哇！現在離紅心隻差一寸啦！”瑞克興奮地舞動雙臂，活像電影《金剛》裏的那隻大猿。
麥可決定把旋鈕再擰兩圈，下一組不出意外就能都進紅心了。麥可也有些興奮，示意瑞克放下雙臂。這時他無意中發現朋友拉開的槍袋中，露出一塊黑乎乎的東西。
“這是什麼？”麥可很好奇。
“你說啥？唔……沒，沒什麼。”瑞克支支吾吾。
麥可放下槍，立刻朝瑞克撲了過去，一個漂亮的擒拿，快速將後者的左臂擰到身後。瑞克大呼疼痛，引來一旁的人都向這邊看。“停！停……我給你看……”瑞克趕緊求饒。
麥可鬆開手，看著瑞克從槍袋裏掏出一根長長的、黑黑的東西來。
這是一支老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