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娘和其獨女娟兒也跟著人群落在最後麵。娟兒還是第一次進入衙門,因為心裏很好奇她忍不住抬起頭偷偷地打量起衙門處的四周,果然如說書的大爺講的一般,正廳高處懸掛著《明鏡高懸》的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四周的牆壁都刷著厚厚的白灰,幾根紅色的打磨光滑的柱子毅然支撐著衙門大廳。
娟兒在往牆壁兩邊的地麵上看去時,便看到兩排穿著兵服的高大男子,一臉嚴肅的目不斜視的注視著正前方。娟兒看向他們時,有幾個士兵還忍不住皺了皺眉,娟兒立刻嚇得收回目光,低下頭吐了吐舌頭羞得滿麵通紅,再也不敢打量四周的環境了。
眾人等了半炷香的功夫後,縣老爺才姍姍來遲,隻見他穿著一身官府,一臉的富態可掬,隨手端起下人們為他特意備好的清茶後,抿了一口才幽幽開口道:“就是你們這些村民來縣衙擊鼓鳴冤的嗎?你們所謂何事而來?”
眾人見縣老爺來了,都紛紛下跪不斷的叩首,還七嘴八舌的訴說著自己家的冤情。
“青天大老爺,我們的雞鴨都被不見了。”
“大老爺我家最慘,我家養的十幾隻老母雞都不見了。”
“。。。。。”
誰知縣老爺擺了擺手,不耐煩得指著人群中身高較為出眾的王大虎說:“就你吧,你說說你叫什麼名字,然後把事情詳細的給本官說一遍,其他人都閉嘴,公堂之間不得喧嘩。”
眾人一聽縣老爺發話了,便都害怕得閉緊嘴巴,不敢在造次了。
這時,偌大的衙門大廳瞬間變得如死海一般寂靜。王大虎慢慢抬起頭,膽怯的目光對視著縣老爺鼓勵的眼神,緩緩的開口道:“回稟縣老爺的話,小人叫王大虎,今天一大早我就發現自家飼養的雞鴨全部都不見了。我還在籠子四周發現了少許家禽的血跡。可是奇怪的是,我昨夜睡覺的時候並未聽到籠子裏有任何聲響,而其他的村民也是與在下的情況一樣,也是圈養的家禽都不見了。小人想想這件事很詭異,也許並非一般的強盜所謂。”
“嗯,照你這麼說,確實情況很可疑,你們這些村民也是如同王大虎所發生的事情一般嗎?”
“是的,大人。”村民見縣老爺問話才異口同聲的點頭附和著。
“事情恐怕有一些棘手。”縣老爺摸著下巴處的胡須暗自評估著,想了想之後他便命令身旁的侍衛長帶領幾人士兵跟著王大虎回到他們村子查看一下,看看情況是否屬實。
王大虎便帶著幾個士兵走在最前麵,眾村民也紛紛跟在其身後快步朝村子的方向走去,娟兒也扶著繡娘一步步的走在人群後麵。繡娘也是第一次見到縣老爺,激動的兩頰泛紅,一路上她還嘀咕著說:“縣老爺他知道了我們的冤情定會為我們查出真凶的。隻是苦了娟兒你了,你的新衣服哪,娘沒用,沒有能力為你打扮了。”
娟兒看著自己孱弱的母親,笑著說:“娘,您別難過,娟兒不需要所謂的打扮,我身上穿的衣服我挺喜歡的,咱們娘倆隻要天天在一起開開心心過日子就好了。”
“哎!”繡娘望著自己閨女幹淨清秀的容顏,忍不住深深歎息道:“娟兒,你今年都年方16歲了,為娘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嫁給你爹好幾年了。女子以已為榮,又有哪個女子不愛美呢?隻是可惜了你這張臉了,沒有好看的衣物打扮,讓俺家娟兒明珠蒙塵了。哎,你也到了說親的年紀了,為娘是想給你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好姻緣,可惜了,這次的無妄之災了。”
“娘,娟兒的姻緣隻有老天注定,娘您別擔心了,如果娟兒嫁不出去的話,那就正好陪著娘您過一輩子。”娟兒抱著繡娘動情的說。
“傻孩子,娘不會讓這件事發生的,實在不行我就去縣裏厚著臉皮去找你二叔幫忙。。。。。。”
“可是娘,二嬸她。。。。。”娟兒沒有再說下去,她所說的二叔在縣城裏有一家叫做《福滿樓》的客棧,隻是二叔娶了一個厲害的婆娘,娟兒母女倆在他相公去世後,就被可惡的二嬸給趕出來了。
還是好心的二叔看著往昔兄弟情分上,悄悄了給了繡娘一筆為數不多的銀子。繡娘才帶著年幼的女兒回到生父所待的村子,他的父親在賣掉自己的親生女兒之後也下落不明了。繡娘替父換掉了所有的賭債後,便帶著女兒在村子定居下來了,雖然縣裏的二叔會時常接濟一下母女二人,但是繡娘因為超勞過度身體上落下了不少病根,整天要喝一些廉價的中藥來調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