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後,隻要我在你身邊,我就絕對不會再讓你的手上沾染一滴血,絕對不會再讓你傷害任何一個生命,所有的一切,都由我來承擔。
恨也好,罪也罷。
你要知道,你有一顆善良的心,你不想傷害任何人。所以不要把一切都歸結在自己身上了,好嗎?”
墨然的情緒漸漸安撫下來,疲倦感席卷而來,像個孩子似的在禦坤的懷裏睡著了,口中一直念叨著娘,臉上的笑容很幸福。
安頓好墨然,禦坤坐下來靜靜的思考方才墨然講的那些話。
禦坤跟墨然隻是短暫的相處了幾天,心中的好奇他對墨然隻字未提,對她的了解也就全在她說的那幾句簡短的話裏了。
可是,來到山脈的叢林中之後,她又展示出了新的一麵。
幾乎每一次的偵查都是她要求去做,作為最具危險,最有可能被敵人發現的任務,她體現出了近乎固執的倔強,禦坤的命令都不聽,每次隻好她一個人前去探查,而禦坤在身後不遠處跟蹤,展開保護。
因為幹糧不夠殺害了野兔、野雞。她會為自顧自的為它們上香,剩下的骨頭殘骸她會用小土包埋好,並立上一片木牌,刻上字。
早晨她會在天還微亮的時候起來,靜悄悄的離開營地,到所有人都醒來時,已經有大片新鮮的水果擺在麵前,而她也隻是一字不提的看著我們驚訝的臉。
誰也無法相信,這樣一個可愛、單純、善良的女孩兒是一個冷酷無情的殺手。
提到殺人、任務她那一種變態的專注和固執,不像是她自己所想要的,更像是在無情的環境下做出的機械被動的回應。
與其說她是一個沒有個性,沒有存在感的人,不如說她是一個痛苦的隱藏真正自己的人。這樣痛苦的人,我怎麼能不去守護她呢?禦坤這麼想著,將墨然抱回她之前休息的簡陋‘床鋪’。
“今晚的兔肉看來隻能我自己吃了…”他苦笑著,將自己帶的作料灑在兔子上,拿下來大口的吃著。
不知是可憐還是喜愛,墨然的身影已經悄然進入他的心裏,揮之不去。
翌日。
“恩!睡得真飽啊~雖然是個山洞,但沒想到還挺暖和~”
用厚重的翅膀裹住禦坤的白白(白隼)滿臉的無奈,稍稍用力,將禦坤拍飛了出去,撞在了牆上。
“白白!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我們不是好朋友嗎?”
白白不屑的將頭撇向一邊,雖然沒有人類豐富的表情,但是誰都能看出那是一個嫌棄的樣子。
“不跟你計較了!哼!”
轉而看向另一邊翅膀下的墨然,居然不見了人影。
“白白,她去哪兒了?”
白白往前伸了伸脖子,像隻滑稽的鴕鳥,禦坤大笑著出了山洞。
往前望去,山洞處在一處山勢較高,地勢較險的位置。一端是萬丈懸崖,高出狂風大作,若沒些定力,隻怕連人都能吹走。另一端較為平緩,往下幾百米可以看到一片地勢較為平坦的地方,到了這個高度,樹木變得稀少了,草原的麵積變得多了起來,平地上可清晰的看見蜿蜒曲折的水係,那像是一條盤山大蛇,青碧色的身軀,閃耀著璀璨的光芒。
禦坤朝著河邊走去,趁著清早,想要洗把臉,再繼續尋找墨然,因為想來這裏也不會遇上什麼危險,所以禦坤並不焦急。
“哇,這水可真幹淨啊,沒有想到,這破山脈還有條這麼美的江。”
遠眺這橫跨四十來米的江麵,他發覺有人飄在水上,隻是這方圓幾裏內人類想必也隻有墨然和自己了,那這溺水之人自然就是墨然了!
不由分說,禦坤寬衣解帶,穿著一條褲衩就朝漂浮在水上,一動不動的人遊去了,潛入水中,前行的速度非常之快。
“呼——”墨然緩緩的吐出一口濁氣。
早晨起來,她總算發覺自己渾身酸臭,回憶起昨夜禦坤還將她抱在懷裏,說了些感人肺腑的話來安慰她,不禁俏臉一紅。
輕聲離開熟睡的白白和禦坤,她獨自一人走出山洞,發覺不遠處有條湖泊,四周檢查過後,便脫光了已經弄髒的衣服,下江洗澡。
江水清涼,借此將身上的汙垢洗淨之後,墨然開始了每天清晨的功課:冥想。作為一個刺客,就是要能夠隨時隨地的控製自己的情緒、心跳等,冥想作為修煉的方法,再好不過。
方圓幾裏都不可能有人出現,她便毫無警惕的漂浮在水麵上,進行冥想。冥想之餘還不由得運轉起內功來。內創痊愈,此刻運功再無痛感,她感受著這片刻的寧靜和舒適,將昨夜失控的情緒全部拋至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