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機關頭總得有人挺身而出,朱重陽當即運轉仙元,他的骨骼發出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響,身子陡然拔高,變得極為粗壯。
在這個時候,朱重陽的火麟劍也變得巨大無比,但劍身卻極薄。他將飛劍背風插在地麵上,然後工著身子,艱難的往前移動。
“啊!”中間有一個人身體較弱,他使出的最大的力氣,依舊未能抱緊前一個人的大腿,使得他的兩位師弟被大風卷走,片刻間便不見了人影。他大叫了幾聲,對後麵一人吼道:“放開我!放開我!”
“閉嘴!”尤山曉喝罷便沒再說話了,這個時候,他已經沒有力氣多說什麼。
朱重陽的步伐非常慢,每走一步,腳下便露出一個深坑。這個坑比他的腳要長一倍,那時因為他在落腳的時候,風將他往前吹的緣故。有幾次他快要站立不穩的時候,立即將火麟劍變大往下捅,這才穩住了身形。
短短一盞茶的時間,對眾人來說卻宛如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朱重陽已經來到了最前端,他將火麟劍變小擦在地上,然後掐動靈訣,火麟劍再次變大、變厚,大部分插在地底,隻留少部分在地麵上。
所有人都可以暫時鬆手,背靠在前一個人的身上,緊緊的貼在一起。這所有的壓力,都被朱重陽的飛劍承受。
“呼!”尤山曉已經快要虛脫了。雖然他身為人仙,但體魄並不強健,能堅持這麼就已算難得。
“那兩名弟子怎麼辦?”尤山曉休息了一段時間後問道。
朱重陽搖頭道:“不好說。”其實他心裏知道結果,如果沒人搭救的話,修仙者被卷進血海漩渦,隻有死路一條。
風依舊在刮,好在沒有繼續變大,眾人都靠著飛劍休息,順便感歎一下冥界的危險性。
同樣的一幕在不同的地方上演著,隻可惜在猝不及防之下,至少有一半的人被氣旋卷走。
時間往前稍微回顧一點,在開始起風的時候,在血海的周圍,有十八個人依次盤腿坐著。在他們的頭頂,盤旋著一件件五彩斑斕的寶器。
這些寶器大多數是飛劍,但也有一些奇怪的法寶,比如樂器二胡。如果朱重陽在這裏,他肯定能夠認出,二胡下盤腿坐的人,正是他那一隊的地仙苦道人。
原來,十八地仙早就找到了血海邊,隻是他們這麼多年,再大的風浪都見過,所以非常謹慎,一直在觀察血海的變化。
“看來血海漩渦爆發的規律我們已經掌握了。”古色地仙口中喃喃說道,奇怪的是,他口型雖有變化,但卻沒有聲音,而其他十七人卻知道他在講什麼!
“不錯!”另一位身著青袍的老人說道,與古色地仙一樣,也隻是口型有變化而已,“血海漩渦每隔兩個時辰就會爆發一次,以正午那次最小,午夜的那次最大。如果我們要探查裏麵的情況,最好等鄰近正午時進去。”
這名青袍老者看起來貌不驚人,但他卻是除古色地仙外修為最高的一人,同道們尊稱他為黃龍道人。
其實,黃龍道人並非真龍,而是一隻黃色巨蟒得道。成就地仙後,褪去一身蛇皮,有進化為蛟龍的可能。黃龍真人將自己的蛇皮煉化出一張網,可大可小、可鬆可緊,隻要一被它鎖定,就再無逃遁的可能,有再高明的遁術也無用。單憑這一點,他就立於不敗之地。
其餘地仙紛紛讚同。
就在這時,四麵八方突然傳來驚恐的叫喚聲,古色地仙回頭一看,不由一驚:“那不是神霄宮的四大弟子麼?”
神霄宮的虛鬆地仙坐在古色地仙對麵,兩人隔著一個血海,互相間看不見。他在擔憂的同時,也聽到身後的驚呼聲,一看,卻是幻象門的弟子。
不用說,他們也猜測到這些弟子是被血海漩渦給吸過來的,當即各使神通,將那些快要掉進血海的弟子們攔下,免去了一難。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這群人大多遍體鱗傷,卻是在路上被刮的。
這些弟子們被救下後,開始在地上挖坑。這裏離血海太近了,在下一次漩渦暴動之前,他們必須挖出足夠的庇護所。
這風來得快,去得也快,一刻鍾後,冥界再次死氣沉沉起來。
朱重陽並沒有收起飛劍,而是將其懸浮在半空,對尤山曉道:“尤兄,事不宜遲,我們飛過去吧。”
“這……朱兄,萬一劍光引來難以對付的怪物……”尤山曉有些遲疑。
朱重陽道:“這裏沒有怪物的。”
“那好,或許那兩位弟子就落在不遠處,從空中看得比較明顯。”尤山曉道。
目前隊伍中有四位人仙和十三名真人,眾人分好隊伍,乘坐飛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