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天南一聲大喝,可惜已經晚了,這箭矢是從天南甲士身後傳來,明朗的形勢再次晦暗起來。
“給我殺。”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邊鎮將軍絕處逢生,當然不會放過這個絕佳的翻身機會,長劍一揮,策馬朝著天南衝去。
校尉的死,將邊鎮甲士的怒火點燃,他們腦海中隻有一個信念,殺死對麵可惡的頭陀,為校尉報仇。
“殺。”
五六百騎瘋狂的朝數百丈外的天南等人衝去,化作一柄利刃,義無反顧的朝天南等人衝去。
“殺!”
雙方可能有某些誤會,可現在局勢已經失去了控製,邊鎮的甲士已經瘋了,他們要為校尉報仇,要用頭陀的血祭奠校尉的英靈。
“給我殺!”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此刻天南別無選擇,殺,就算中間有誤會,也必須殺,他絕不會坐以待斃,絕不會!何況,和身後萬千天武皇朝的百姓相比較起來,他們的性命根本不值一哂。
對邊鎮甲士來說,天南一行是萬惡的西荒頭陀,而對邊軍甲士來說,邊鎮甲士是大逆不道的叛軍,雙方都急紅了眼,下起手來毫不容情,往往都是一刀一槍結果對方的性命,無需浪費第二招。
這一戰打的很慘,從破曉時分一直打到旭日東升的那一刻,最終以邊鎮甲士的慘勝而告終,付出了四百多人的代價之後,將一百餘名抱著必死之心的邊軍甲士盡數斬殺。
邊鎮將軍也在這一次的戰鬥之中,身首異處丟了性命,殘存的一百餘名邊鎮甲士,拖著受傷的身體,神情委頓的緩緩離開,然而等待著他們的同樣是無情的殺戮。
忽然之間,從黃沙之下冒出來的黑衣死士,頃刻之間就將他們盡數斬殺,一個不留,他們甚至連一個反抗的機會都沒有,黑衣死士來回檢查了一遍,隻要還有口氣在,就補上一刀,然後才安然的離開。
就在黑衣死士離開之後不久,死人堆裏傳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天南艱難的推開壓在身上的屍體,可以說是壓在他身上的這些屍體才讓他逃過黑衣死士的搜查,逃得一條性命。
“咳,咳。”
艱難的推開壓在身上的屍首之後,天南便劇烈的咳嗽起來,就在剛才戰鬥的時候,天南艱難的斬殺了剛剛踏入地位境界的邊鎮將軍,將邊鎮將軍攔腰斬成兩段。
而邊鎮將軍臨死前的一招也擊中天南的肩頭,若不是有血肉山河的護佑,天南怕也和邊鎮將軍一樣,在前往閻羅殿的黃泉路上,即便如此地位境界強者臨死前的一擊也讓天南長吐一口鮮血,直接暈死過去。
此刻,天南麵色蒼白,慘無人色,被邊鎮將軍擊中的肩頭隱隱作痛,想要立刻離開可又提不起絲毫的力氣,體內的精氣近乎枯竭,甚至想要打開儲物空間都不可能。
這個地方極其危險,難保邊鎮甲士不會去而複返,以天南現在的身體狀況多呆一刻就多一分危險,他必須趕快離開,可是他身上的傷勢要求他必須馬上療傷,甚至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又如何能夠離開。
無奈之下,天南隻能盤腿坐在屍體堆中,慢慢的引導僅存的精氣在體內緩緩流動,恢複體內的傷勢。
一盞茶,一炷香,一刻鍾,一個時辰,兩個時辰,時間在一點一滴的過,天南的麵色也在逐漸的恢複血色,終於在日上三竿的晌午,天南緩緩的睜開了緊閉的雙眼。
強大的修複能力讓他的傷勢比一般人恢複的要快得多,他身上的傷勢已經好了差不多四成左右,雖然沒有完全恢複,但身體狀況已經能夠和一般武者相提並論,遇上普通的甲士也能夠有自保的能力。
令天南感覺到奇怪的是這一段時間之內沒有人前來這裏打攪他養傷,卻不知道附近的甲士已經被那一撥黑衣死士,盡數斬殺,一個不留,方圓數十裏之內再也看不見一個活著的人影。
現在天南自顧不暇,也沒有去追趕顧穎等人,就算天南想要追,現在也不可能追上他們,當務之急就是要將身上的傷養好,這茫茫大漠一覽無餘,不可能提供給天南一個僻靜的養傷之處。
不過這也難不倒天南,這漫漫黃沙其實就是最好的隱蔽物,一拳打向沙丘,黃沙四濺,沙丘之上出現一個十數丈方圓,五六丈深的深坑,天南縱身一躍出現在深坑之中。
然後向四麵八方各打出一拳,四麵八方的黃沙,形成在空中形成一個巨大的沙幕,極其壯觀,不過這樣壯觀的景象之存在了片刻之久,頃刻之後這飛濺的黃沙便落入深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