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是手握重兵的西荒主帥。
在天罡侯離開後的第十天,大軍開始拔營,前往前線大營戍守,天南一行也跟隨著這一撥大軍之中。
當初,天南戍守的哪一個烽燧,此刻已經不複存在,百十丈高的城牆,被拆卸一空,在萬裏烽燧上打開一個缺口,連通天武皇朝和西方佛土,顯得煞是眨眼,雖然已經調集打量的奴隸修複城牆。
但是,數裏之內的城牆都被拆卸一空,想要恢複到原來的麵貌談何容易,材料,修築技術,和隨時可能前西荒頭陀大軍,都是橫在眾人麵前的一道難題。
距離,豁口出五六裏的地方,那裏就是天南和第一次交手的烽燧,因為豁口的原因戍守在這裏的甲士已經增加的兩百多人,統兵校尉正是當初對天南頗為賞識的什長張嵩。
校尉隻是天武皇朝軍中低級的將官,沒有任何值得炫耀的地方,可張嵩從軍十年才是一個什長,在一夜之間躥升為校尉,躥升速度可見一斑,相比起來,方川和薛栗躥升速度卻正常多了。
此刻,方川和薛栗,兩人並排站立在遂台之上,瞭望著西荒的方向,關注著茫茫大漠,不放過一絲可疑的痕跡。
那一夜,天南孤身引開悟法之後,又有一小股數十人的小股頭陀斥候前來襲擾,一番混戰之後,活下來的不過五六人,方川和薛栗都是其中之一,憑借著那一次戰鬥,兩人被提升為什長。
“也不知道天南現在怎麼樣了,這幾天我眼皮直跳,可不要出什麼岔子才好。”
“烏鴉嘴,小王爺自然吉人天相,你還是擔心自己比較實際一些。”
方川罵了一句,天南離開到現在已經近一個月的時間了,一點消息都沒有,很可能已經不在了,平日他們都不願意往這邊想,這一會薛栗居然主動提起,頓時沒有好氣。
這西荒頭陀幾乎每天都會不定時前來襲擾,襲擾的規模雖然不大,幾乎是斬殺幾人就走,沒有絲毫的停留,但他們展現出來的戰力,讓方川非常頭疼,很可能一個不小心就會隕落在這個鬼地方。
“老方,你說小王爺現在還在麼?我的心裏空繞繞的,一點底都沒有,老是會往這邊想。”
“不知道,也許吧。”
這一次,方川沒有再次嗬斥薛栗,而是情緒低落的歎了一口氣。
“既然如此那就什麼都不要想,要是他還活著,他一定會前來找我們,若是死了,你們在想也是徒勞。”
張嵩戍守西荒十年,身邊的甲士換了一批又一批,對身死看得比方川薛栗兩人要淡得多。
在這戰亂的西荒,戍守的烽燧的甲士,有今天沒明日,也許明天的太陽從哪邊升起都不知道。
“張校尉。”
因為天南的關係,張嵩對兩人頗為照顧,而且兩人也有真才實學,並沒有辜負張嵩的信任。
“有敵情沒有?”
張嵩擺擺手,倚在牆沿上,望向西荒的方向。
“今天很奇怪,這都大半天了,連頭陀的影子都沒有看見。”
換做其他時候,就算頭陀不來侵襲,也會在他們眼前晃一晃。
“恩,確實有點反常,也許有更大的圖謀吧,眼睛放亮一點,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馬虎大意。對了,大軍要換防了,聽說這一次前來換防的是前中軍大營的甲士,從皇城來的人也在其中,你們要不要去大營看看?”
知道方川和薛栗兩人是從皇城來,也許皇城來的人中有他們的熟人,張嵩特意提點了一句。
自從冠軍侯升任西荒主帥以後,戍守豁口的大軍已經調換了好幾撥,唯一不換的就是他們這些戍守烽燧的甲士。
“能活下來再說吧。”
去了又能如何?他們可無顏麵對靖依公主。
“好吧。”
既然,兩人不願,張嵩也不堅持,現在兩人已經成了他的左膀右臂,就算離開一會,他也會很頭疼的。
張嵩相信自己的眼光,當初他沒有看錯天南,今天,他也不會看錯方川和薛栗,將兩人放在這烽燧之中,實在是有點大材小用的意味,不過他隻是一個校尉,這些不是他能夠決定的事情。
張嵩堅信,隻要兩人此次不死在這西荒,他日必成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