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士子入京(2 / 2)

皇城百姓無不人心惶惶,深怕忽然之間禍從天降,就連出門都一步三回頭,戰戰兢兢,小心翼翼。隨著時間的流逝,皇城周邊千裏以內士子入京,緊張的氣氛慢慢變淡,隨去可見的黃金甲,逐漸被士子服所取代。

一葉知秋

炎炎夏日,在聲聲驚雷中遠去,夏花凋零,秋葉枯黃,在枝頭飄落,定鼎城的街道上,散落這些許枯葉,預示著秋天的來臨。

沒三年一次的八月秋闈的時間越來越近,距離皇城千裏以內的士子都需要前來皇城趕考,八方才子齊聚一堂,士子成群結伴,喘氣成風,揮汗如雨,每家酒樓客棧都住滿了趕考的世子。

天武皇朝文風鼎盛,士子萬千,除卻少數官宦子弟,和聞名一方的天才能夠得到舉薦以外,想要出人頭地,都隻有寒窗十年,一朝金榜提名,功成名就,然後出將入相。

定鼎城的街道之上的小商小販,都看中時機,擺滿了文房四寶,字畫古物,想乘機在入京士子中狠狠的撈上一筆。

天南一襲淡青色長衫,悠然的走在定鼎城的大街之上,感受著皇朝欣欣向榮的氣息,雙眼應接不暇,找尋著那些失落在民間的前朝文物,若是運氣好,幾兩碎銀子就能將一件價值連城的古玩淘回家中。

忽然之間一副字畫,引起了天南的注意,居然看見畫中居然畫了一尊山河鼎的模樣,雖然沒有畫出山河鼎的氣勢,但是大致的模樣已經畫出來了,分明就是天南視之為玩物的山河鼎,不由升起一種笑意。

“敢問兄台,你這字畫從何而來?”

大半天的時間,過往的世子熙熙攘攘,都是匆匆在他的攤點掃過一眼,甚至沒有多停留一眼,感慨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現在的士子可比以前的士子難誆騙多了。

攤主見士子模樣的天南好奇的過來詢問,心中大喜,心想:老天有眼,魚兒終於來了。

“公子不愧是讀書人,眼光著實毒辣,實不相瞞,在下姓吳名尺,先祖乃是前朝畫聖吳生,此畫乃是先祖晚年收山之作,先祖引以為生平最為得意的作品,不願將其贈送他人,作為傳家之寶,世代相傳。”

吳尺說的有板有眼,他自己都差點以為他真是畫聖後裔了。

“唉,無奈,子孫不孝,家道中落,家中錢財被祖輩揮霍一空,為了生計,吳尺也隻能愧對先祖,將先祖生平得意之作,出來販賣,換取錢財,維持一家上下數十口子的口糧。”

“原來是畫聖後裔,失敬失敬,不知這畫聖得意之作,兄台多少銀兩能夠忍痛割愛。”

每到秋闈,春闈的時候,向吳尺這樣投機倒把,裝作是名家後裔的商販不計其數,專門坑騙那些第一次前來,皇城趕考的士子,用三寸不爛之舌將士子弄玄乎,讓他們花大把的銀兩,買一堆廢物回家當聖賢之物供著。

天南在皇城多年,對這種情況早已見怪不怪,卻還是頭一次和這種攤販打交道,心中早已經笑翻了,覺得好玩,便順著吳尺的話語,接了下去。

“公子能夠一眼看出先祖的畫,定不是尋常人等,先祖晚年引以為傲的手跡,落在公子手中也不算埋沒了它,二十兩,隻要公子出二十兩,我便將先祖手跡讓給公子。”

“二十兩白銀?”

天南倒吸一口涼氣,這吳尺也真敢開口,幾個銅板都不值的破畫,居然敢喊出二十兩白銀的天價,順帶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這騙術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非常人所能及。

見天南吃驚的模樣,吳尺一怔,難道是說少了?也對畫聖晚年珍品起碼也值百八十兩,隨即改口,吳尺又怎知前朝畫聖隨便一幅畫都價比千金。

“二十兩金。”

天南再也忍不住,嘴角泛起一絲淡淡的笑意,微微的搖搖頭,似乎有些無奈,有一種爆笑的衝動。

“你可知道欺瞞功名在身的士子是乃是廷杖的大罪,如果你還想活著就乖乖的將畫的來源給我說清楚,若是不然誰也救不了你。”

“公子你這是何意?買賣不成仁義在,既然公子認為在下所言不實,離開便是了,在下絕不勉強。”

吳尺混跡皇城多年,練就一身銅皮鐵骨,早已經不是剛入城時候的雛鳥,豈是天南三言兩語就能夠嚇唬的,慢騰騰的將字畫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