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宗正府並不是一般的地方,不是一般人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以許重的身份並不能享受自由出入的特權,天南四下張望,尋找著那個腦海中熟悉的身影,可惜天南卻失望而回。抬頭一看,瞥見大宗正府另一邊,那高聳入雲的閣樓有一個模糊的的身影,凝神望去,閣樓之上空空如也。
“難道我想錯了?”
天南不由低頭喃喃。
“世子你在找什麼?”
“姑姑沒有和你一起來麼?”
“沒,沒有,不過屬下在來的路上恰巧碰見了郡主,郡主讓屬下稍句話給小王爺,她說:她在王府等您。”
許重眼皮一跳,心突的一下像是掉進冰窟一樣,眼神閃爍不止,躲避著天南熾熱的目光,口齒有些吞吐起來,不是他有意不想告訴天南,實在是含雪郡主的威嚴不是他這樣的小嘍囉能夠觸碰的。
“哦。”
天南長長的哦了一聲,言語中說不出的惆悵,眼中閃過一絲落寞,並沒有注意到許重的異常表現,眼睛再次瞄向了閣樓的高處,他剛才分明用眼角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一瞬間卻沒了蹤跡。
“難道是我太想姑姑了,眼中出現了幻覺?”
“小王爺,小王爺。”
見天南低頭失神,許重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敢將含雪郡主來看過他的消息透露給天南,輕輕的叫喚兩聲,將天南在失神中喚醒。
“啊,啊,許侍衛,你來找我有什麼是?”
“這是小王爺平日熟讀的書籍,屬下給小王爺帶過來了。”
許重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一張書桌,和一個書架,書架之上擺著滿滿一書架的書,在天南吃驚的目光之下,慢騰騰的取出,筆墨紙硯等文房四寶,整整齊齊的擺在主桌上。
“許侍衛,這些書我都年過了,你這是做什麼?”
“小王爺,王爺差人傳來口信,要小王爺你溫故而知新,用麵壁的時間安心念書,好好準備一番,參加今年秋天的鄉試,取得舉人功名,將來好能夠飛黃騰達,出將入相。”
天南沒能披甲,最高興的當是遠在南疆的他,他並沒有放棄阻撓天南武道的想法,這一下正中他的下懷,有如此的安排,天南並不奇怪,被剝奪世子身份的天南,想要出將入相也就是參加科考這麼一條路。
“我知道了,這些書就放著吧,有空閑的時候,我會拿出來翻一番的,回去之後,告訴他,我不會放棄的。”
“屬下明白。”
大宗正府環境雖然惡劣,卻是有誌者修生養性,磨礪意誌的絕佳場所,無聊之時能夠拾起書本,抒發情懷,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起碼不會像剛才那樣無聊到數水滴,還好沒有別人看見,不然傳出去就糗大了。
“小王爺,還有什麼話要屬下傳達的麼?”
“告訴姑姑,就說我很好,吃好,喝好,睡好,一切都好,叫她別擔心我。”
許重鄙夷的看了下四周的環境,將眉頭擰成一個川字,就是借個虎膽給他,他也不敢將天南的原話,傳達給含雪郡主,要知道在含雪郡主麵前睜眼說瞎話,下場是非常淒慘的。
“屬下,記住了,一定將小王爺的原話傳達給郡主,若是小王爺沒有其他吩咐的話,屬下先行告退。”
許重單膝跪地,重重的跪在,腐爛的淤泥之上,一股泥土的腥味,夾雜著腐爛的惡臭,撲鼻而來,令天南微微皺起眉頭,揮了揮手,打發許重趕快離開,大宗正府並不是什麼好地方,少待一刻,是一刻。
“呃。”
踩出院門,許重眼前翩然出現含雪郡主的身影,嚇得許重出了一身冷汗。
“他還好麼?”
“小王爺說:他吃好,喝好,睡好,一切都好,讓郡主您別擔心,不過……”
許重將天南的原話傳達追後,並沒有再說下去,而是將目光投向膝蓋處沾染的淤泥,死死的皺起眉頭。
一股惡臭,撲向含雪郡主,讓她不由往後退了一步,蹙眉不語,良久之後開冷冷的哼了一聲。
“哼,小屁孩,居然還學會說謊,死要麵子活受罪,甭理他。”
說完含雪郡主,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留下許重望著含雪郡主的背影,一陣苦笑,隨即歎了一口氣,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