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九龍旗的正中央繡了一個大大的天字,九子護真龍,真龍又為天子,冥冥之中昭示著,天武皇朝的天武皇才是天地之間的主人,天氏子孫天子之名實至名歸。九龍旗之後旌旗蔽日,宗室府邸的旗幟在雪夜中毫不遜色,遠古的圖騰在灰暗中張牙舞爪。
“快看,那是白殺大將軍。”
旌旗之下,一位金甲將軍精神抖擻,麵色冷峻,堪比黃長河萬丈冰川,胯下騎著一匹雪白色的戰馬,卻不是尋常的百匹,而是遠古十大走獸中排名第四的天馬,能夠飛天遁地。
白殺大將軍並未封侯,但他的功績比之冠軍侯也毫不遜色,血脈淵源能夠追尋到上古末期的殺神身上,生平未曾一敗,不過白殺大將軍和他的名字一樣,生性殘暴善於殺戮,戰場之上重不留活口,不為當權儒家所喜,千方百計阻撓其封侯拜相。
“那真是白殺大將軍,天哪,難道我看錯了麼?”
校場之上一陣騷動,公侯子弟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遠處疾馳而來的金吾衛,心已經跳動到嗓子眼了,白殺大將軍生平未嚐一拜,宗門異族隻要看見白殺的旗幟就望風而逃,所向披靡,是公侯子弟心目中的偶像。
“靜。”
王漢朝白殺看來一眼,見白殺閉目養神,便大手一揮,近萬金吾衛齊齊整整的勒住馬匹,這一次白殺同行,但雪夜狩獵真真的主持者還是金吾衛將軍王漢,一切事物都由他處理。
雪夜狩獵雖然是定鼎城公侯世子見一年一度的盛會,可是還沒有重大到勞煩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白殺大將軍出馬的地步,有他一個出馬,甚至能夠頂上兩個權傾朝野的軍侯。
所有公侯世子都察覺出這一次雪夜狩獵的非同一般,連大氣都不敢多喘一下,生怕惹惱了閉目中的白殺大將軍,要知道死在白殺大將軍的手裏,連討回公道的機會都沒有。
王漢持旗下馬,將九龍旗插在了校場的將軍台上。
錦袍一甩,將令脫口而出。
“公侯世子聽令。”
“武皇諭:
冰封雪夜九龍現,
山河世界英豪出,
將軍劍,
紅顏淚,
一夕煮酒決雌雄,
萬千風流,
天地無右,
我乃人中雄。”
“一年一度的雪夜狩獵開始,各公侯府第不得缺席,九龍山之內凶獸眾多,宗門異族出沒頻繁,特令白殺大將軍前來坐鎮,公侯世子狩獵須小心行事,所獲異寶皆歸各自公侯府第所有。”
“凶獸眾多,宗門異族出沒,特令白殺大將軍前來坐鎮。”一個很好的理由,將皇朝的真實意圖掩蓋,白殺大將軍何時變得如此便宜,往年的九龍山同樣凶獸眾多,宗門異族出沒平凡,怎就不見皇朝愛惜參加雪夜狩獵的公侯子嗣。
衛國公嫡長子衛侯,皇室宗親府邸的旗幟,向不輕出的白殺大將軍,顯得不再那麼正常。萬軍之中隱藏著,公侯世子們所不知道的隱秘,不過這和天南並沒有什麼關係,他的目的是磨練意誌,鍛煉肉體,踏上武道的巔峰,掌握自己的命運,和皇朝利益並不衝突。
“擂鼓。”
“號角。”
隨著王漢一聲令下,戰鼓轟隆,號角嗚鳴,如同置身於千軍萬馬的衝鋒陷陣中一般,一股豪氣從腳心升起,渾身都有著用不完的力量一般,雙瞳嗜血瞄向九龍山深處。
“殺!”
長劍所指,兵鋒所向,千軍陷陣,萬馬奔騰,朝無盡的九龍山殺去。
“殺。”
天南不甘人後,一馬當先,心底的豪氣徹底為戰鼓號角喚醒,瘋狂叫囂著策馬往前衝去。
“殺。”
“殺。”
一群凶惡的狼,朝九龍山深處殺去,一個個身影在天南身邊掠過,不世天才衛侯,誌在振興蠻荒侯府的陳丕,也是送入虎口的美肉,無限的殺戮,在雪夜中等待著他們。
那又如何。
他們還是義無返顧,平凡寧勿死。退卻隻能讓他們在日後死的更為淒慘,一念之差,放手一搏,也許就是武皇口中的“天地無右,我乃人中雄。”
白殺大將軍緊閉的雙眼睜開一絲縫隙,冰川般的冷臉泛起一絲笑意,大手一揮,金吾衛策馬衝鋒,瞬間超越了,衝鋒在前的公侯世子,將公侯世子淹沒,沒入雪夜中的冷杉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