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三江”
“跨四海”
修為到一個頂點,沒有成為天南懈怠的理由,堅定不移的邁著既定的步伐,在通天武道中緩緩行進,他知道在武道的路途中,他還隻是一個剛剛學會走路的三歲孩童,眼下的一丁點成績,決不能沾沾自喜。
不過一件突如其來的事情去打斷了天南既定的步伐。
王府之中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世子,府外有人求見。”
多年來,王府中並沒有多少外人踏足,今日破天荒有人求見,仆從驚詫之餘,匆忙的向天南稟報。
“誰?”
天南並沒有將霸道的氣息收斂起來,一聲的平常的詢問,如同夏日旱雷在仆從的耳邊炸響,讓他兩腿一哆嗦,“砰”的一聲跪在天南麵前,渾身劇烈的顫抖起來,驚出一身冷汗。
天南心中啞然失笑,卻忘記了眼前的仆從隻是一個不入品級的後天武者,哪裏禁得住如此霸道的氣勢,迅速凝神收功。
“起來說話。”
仆從頓時感覺肩頭一鬆,無形的壓力片刻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心中卻還沒有緩過勁來。
“誰在府外求見?”
待得天南再次出聲詢問的時候才慢慢回過神來,卻也不敢站起來正視天南。
“回世子,那人全身甲胄,自稱趙無涯。”
“趙無涯?”
天南詫異的念了一遍,在中古時期,東土神州有過一次改製,廢除雙字名,采用單字名,如今神州東土少有雙字名出現,隻有罪人之後,亦或是宗門賊子才會采用雙字名。
片刻之後,天南眼前出現了一位魁梧大漢,曝露在甲胄之外的雙掌孔武有力,一看就是一個武道高手,兩眼炯炯有神,天南感覺自己的一切都被洞穿了一般,短黑的胡渣更顯疆場英雄魅力。
“趙無涯見過世子。”
趙無涯凝視片刻,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逝,隨即抱拳見禮,語氣卻沒有多少敬意。對於武者來說,隻有絕對的實力才能讓他們折服,趙無極是一個純粹的武者,顯然沒將天南放在眼裏。
“趙將軍,無須多禮,不知趙將軍來此有何要事?”
儒家重禮法,禮部由儒生主政,對禮法的要求極其嚴格,大至封禪祭奠,小到官員吃飯所用的金銀器具規格,都有著明確的要求。從文官的服飾,武將的甲胄上一眼就能看出,此人的品級官銜大小。
天南師承儒家,對禮法頗有研究,一眼就看出趙無涯所穿甲胄乃是偏將規格,勉強可以稱之為將軍,語氣相當冷淡,絲毫沒有請他坐下的意思。
趙無涯眉頭微微一皺,知道眼前的天南不可能不知道他乃是戴罪之身,隻是一位偏將,而他這一次就是進京述職,加封將軍消除戴罪之身的。這一聲冷冷“趙將軍”,似乎是在提醒他,注意自己的身份,譏諷的意味極其明顯。
“不敢,末將這次是進京述職。”
趙無涯往前踏出半步,胸脯高高挺起,傲然而立,像是一座無形的巨山般橫在天南麵前。
“原來是進京述職,那就先恭喜將軍了。”
天南絲毫不懼,似笑非笑的看著趙無涯,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將自己包裹起來,將趙無涯的氣勢死死的擋在三尺開外,不得前進半寸。
“順便受人之托,送世子一件成人大禮。”
趙無涯再次往前踏出半步,天南頓時感覺壓力倍增。
“如此大禮,在下怕是無福消受。”
盡管苦苦支撐,口中卻是絲毫不讓。
“南疆荒涼之地自然比不上京師富庶皇城,也無怪世子看不上,不過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還請世子不要嫌棄。”
說話之間,趙無涯的手中憑空出現了一冊典籍,他的身上顯然帶有儲物性質的天材地寶。
南疆,典籍。
天南如遭雷擊,心神刹那間失守,趙無涯頓時長驅直入,將天南周身氣勢瞬間擊潰,在離天南身前一寸的地方停了下來。
“王爺還有一句話讓我轉告世子“聖賢典籍,爾將學以致用”。”
說罷也不等天南反應過來,將手中的典籍丟在一旁的案頭之上,倨傲的對天南拱手。
“王爺所托之事末將已經辦成,末將軍務繁忙,先行告辭。”
一位戴罪之身,一冊尚未開封的四書五經合集,一句“聖賢典籍,爾將學以致用”;天南不用想也明白遠在南疆,送他成人大禮的人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