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子，你覺得剛才吃下去的東西味道如何？”胖子劉延剛臉色有些泛白，強忍著胃部不適問道坐對麵的曲誌成。
“雞肉味，嘎嘣脆。”曲誌成沒做他想，端起桌上啤酒跐溜下肚，打個飽嗝無所謂道：“炸螞蚱還能有啥味道，嘿，我說哥幾個這是咋的了？”他有些無語的看著同樣便秘表情的其他幾人。
“不覺得跟平常不一樣？”另一朋友拿手捂嘴，悶聲叫道，旁邊過道有人快速朝著大排檔的出口跑去，嘈雜的環境加重了他想吐的感覺。
“湯水多了點兒，還有股野生的味道，這老板不錯，沒用陳年舊貨糊弄人，就是土腥氣太重…”
曲誌成越說心裏越沒底，尼瑪，這是炸螞蚱，幹巴巴的一盤菜，上哪兒尋摸湯水，把嘴角剩下的殘渣拉下來看看，“嘔”的聲竄到門外，接著就狂吐不止--誰家炸螞蚱能有綠色大腿。
街道上行人急匆匆經過，大都厭惡的繞開他，又是一馬尿灌多的醉漢，丁點公德心沒有的亂吐。
身後傳來一同喝酒的幾個無良損友的大笑，還是劉延剛稍微過意不去，過來拍拍他後背：“沒事兒，就當老板發善心給你加點兒高蛋白，再說，不幹不淨，吃了沒病。”
“…這詞咱能不用這麼？”曲誌成倒也幹脆，起身收拾收拾準備找個廁所接著吐：“知不知道我吃的嘛玩意兒？”
“沒看清，混在螞蚱堆裏，反正綠油油的不是什麼好東西，剛發現沒來得及提醒你就給下肚了。”劉延剛說完皺眉看著街上人群蜂擁擠向街口：“別惦記了，越惦記越難受，走，找老板去，最次也得讓他把今天的飯錢給省了。”說完不等曲誌成提出反對，拉他就要找老板理論。
此刻越來越多的路人向著路口跑去，酒喝得有些多，兩人也沒聽清楚所為何事，倒是屋裏朋友出來攔住兩人：“外麵出事兒了，走，一起看看去。”
“咱能不圍觀麼！”曲誌成說完卻是一馬當先，越過幾人朝著街口快步走去，無他，雖然喝了不少酒腦袋不清醒，但看幾人樣子明顯想要趁著人群的亂勁吃霸王餐，他可不想落後麵讓人逮住，忒丟人了--螞蚱堆裏的證據已經進了他的肚皮，想來老板也不可能真承認裏麵有活物，這跟砸自個招牌沒啥兩樣。
話說平日裏曲誌成也是一五講四美三熱愛的新時代好青年，斷不會做出此等沒品的事情，但先前吐得稀裏嘩啦的慘樣可讓他心有餘悸，權當給老板個教訓了。
大排檔老板大概也給外麵的異動吸引，待發現吃飯人群有好幾桌沒給錢就蹤跡全無已是晚矣，來到街上四處望去，卻悲哀的發現，他實在不能從滿大街的人頭裏分辨出到底哪些才是他的客人。
路口已給擠了個滿滿當當，劉延剛胖的有些過分，一路疾馳讓他氣息不穩，正摸著圓鼓鼓的啤酒肚嘟嘟囔囔：“咱國人就是愛看熱鬧，這都哪兒朝年傳來的破毛病。”
“這是世界人民的通病，別總安中國人頭上，我還就不信了，國外有事情發生路人會熟視無睹，照當下的說法，那是冷漠無情…”
曲誌成張大嘴巴，硬生生把接下來的話給咽回去，反手揪過劉延剛：“剛哥，見過天上掛的那玩意兒沒？”
劉延剛抬頭，嘴裏牙簽打著轉掉地上，結結巴巴的回道：“沒…沒見過，你…你問我不白瞎麼。”--路口圍觀人群的不遠處，離地大約十來米高度，有一正在慢慢擴大的黑色螺旋狀洞洞，洞口不停冒著黑煙。
詭異的一幕讓大街上後來到達的人群逐漸停止喧嘩，隻靜靜看著那不知為啥的東西慢慢變大，直到洞口直徑從三米擴展到八米左右，而此時距離一眾狐朋狗友加入到圍觀陣列才過去不到五分鍾。
“那邊也有。”托本地那座名山大川的光，市裏高層建築不多，大都是六層的居民樓，所以曲誌成才能又發現一個遠比這邊兒大許多的黑色洞洞，那個目測處在離地三十米高度。
旁邊路人小聲的接過話茬：“不止那邊兒，我剛打電話給城郊住小高層的朋友，他說光他目視所能看到的最少十幾個。”
雖然怪異，但現場圍觀人群眾多，都沒覺得有多害怕，曲誌成看大部分人把手機拿出來拍照，也將自己的暖手寶掏了出來，還沒拍上幾張，有警車呼嘯而至，停在被堵得嚴嚴實實的路口外麵，準備疏通被圍觀人群所阻塞的道路。
“散了，都散了。”一名中年警察下車跑過來，拿個電喇叭扯開喉嚨喊道，曲誌成好奇看眼，是民警不是交警，看來路人兄所言非虛，四處出現的奇觀讓出來看西洋景的人群大為增多，或者有司機寧肯冒著扣分罰款的危險也要停車觀看，交警該不敷使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