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一會兒,大門便又重新被打開了,隻見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從裏麵出來。
為首的那個,身穿藏青色袍服,腰間係著一條玉帶,頭發看起來有幾絲銀灰。
當他眸光看到赫連幕之時,立馬恭敬的道:“下官有失遠迎,還望……”
然而那人話到一半時,卻被赫連幕之給打斷了。
“司徒大人莫要如此,在下隻是路過此地順道來探訪一下司徒大人而已,對於其它,咱們心照不宣罷了。”
赫連幕之搖著扇子,眉目間一派儒雅,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隻是一個書生罷了。
司徒嚴一聽這話中有話,立馬挑眉,恍然大悟般,“哎呀,赫連公子說得極是極是,老夫這頭腦實在是愚笨啊,來來來,還請赫連公子幾位快快入府邸內喝杯茶。”
“啪”的一聲,赫連幕之將扇子一收,隨即笑道:“好!”話落,赫連幕之便邁開了步伐,而紫月和德福也立馬跟了上去。
進了大廳,仆人們隨即將茶水給奉上,赫連幕之落座後,眸光便開始打量起了這大廳。
精致的梨花木桌,桌上香爐內煙火繚繞,而牆上則掛著一副水墨畫。
赫連幕之眸光一閃,跟著便端起桌上的茶盞,輕啜一口茶後,隨即茶香溢滿唇齒間。
“司徒大人果真是個懂得品茗的人,這碧螺春竟能讓人喝出另一番味道來,如此真是好呀,這一路下來,我已極難喝到如此香的茶了。”
赫連幕之眸光含笑,話落便又再次輕啜一口茶。
司徒嚴臉上推起一抹笑,“赫連公子太過讚美了,其實這茶水,不過如人心,同樣的茶,在不同人的口中,卻總能品出另一番滋味。”
聞言,赫連幕之眸中掠過一抹激賞,跟著微微一笑,“司徒大人說得很好,看來在做人方麵,我還得向司徒大人多多學習才是。”
司徒嚴眸光詫異,“這可不敢當啊,老夫不過隻是愚昧之人,若要論到做人方麵,這普天之下,就隻有聖上才是值得赫連公子學習的。”
赫連幕之哈哈一笑,隨即“啪”的一聲將扇子給打開,故而一邊扇著扇子,一邊說笑道:“司徒大人說得極是極是。”
就這樣,赫連幕之和司徒嚴兩人談笑風生,而始終候在一旁的紫月和德福卻是一臉的茫然,對於自家主子與中書令大人之間的談話感到不解,覺得兩人像是話中有話般。
大廳內談笑聲不斷,直到一陣琴音從不遠處飄來。
在場的人皆是一愣,然而赫連幕之愣怔過後,隨即側耳傾聽,那琴聲輕緩柔和,聽著讓人不免容易陶醉其中。
司徒嚴臉上閃過一抹歉意,“對不起,這琴音打擾了赫連公子,老夫馬上去吩咐,讓小女停了練習。”
“哦?”赫連幕之眸光一亮,“原來這琴音是來自令千金的?”
司徒嚴以為琴音打擾到了赫連幕之,隨即歉然道:“是啊,小女每天這個時辰便會開始練習彈琴,今日怕是打擾到了赫連公子,老夫馬上吩咐下去,讓小女今日暫停練習,這樣才不會擾到公子。”
“不,司徒大人可能誤解了,令千金這琴實在是彈得太好了,簡直令人陶醉其中。”赫連幕之讚道。
“啊!赫連公子太過誇小女了,小女不過才練習了些時日罷了,如此琴藝,不過如果赫連公子覺得不錯,那老夫現在就讓小女過來,為赫連公子彈上一曲。”說完,司徒嚴便低聲吩咐一旁的下人。
赫連幕之扇著扇子,唇邊勾起一絲笑,如沐春風般的儒雅氣質一如四月天,令人感到無法移開目光。
“能夠一睹令千金風采,實在是幸運之事啊。”赫連幕之眸光含笑。
“赫連公子太過誇讚了。”司徒嚴恭敬有禮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