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你要不提醒我,我都給忘了。子清哥哥,這是一個黑衣服的男人叫我給你的書信,說是很重要。”小雨將手中的書信遞給了子清郎中,便也快步的進屋去追上慕容翎了。
子清郎中拿著那一封書信,那白色的封麵上並未落下一個字。但是他這心裏也是八成知曉了是誰,轉身進屋。
將身上的竹簍放在桌子上,慕容翎便拉著小雨說:“咱們回去吧,剛收網了,那些魚還有的是收拾呢。”
“誒誒,我這才剛剛來呢。”小雨有些無語了,不滿的嘟著嘴巴嚷嚷著,可是慕容翎才不管她。她現在還尷尬著呢,淡淡的對著坐在窗戶邊上的子清郎中說了句:“我們先回去了……”
也不等子清郎中回答,就走了。
子清郎中無奈的歎息一聲,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些。不過很快就恢複了往常的神色,將手中的信封拆開,取出那一張隻有寥寥數語的信。
掃了一遍之後,子清郎中的臉色變了變。
棕紅色的雕花額格子窗戶外,一片翠綠色的竹葉泫然飄落……
第二日,風平浪靜,天空湛藍湛藍的,萬裏無雲,那碧藍色的大河就像是天空倒影的影子似的,煞是好看。
慕容翎整理著那一筐筐的藥材,將那些藥材的沒用的枝椏都減去,隻留下有藥用價值的部分,然後統一整整齊齊的擺放在籃子裏麵。
她就坐在窗戶邊上,身邊是翠竹林,靜悄悄的。
子清郎中就坐在她的對麵,手中翻看著醫書,不時拿起筆墨來做上備注,也有時候與慕容翎討論上兩句。
慕容翎對醫術也很是了解,對這些藥材的名字和藥效都是了如指掌的,這倒是讓子清郎中有些驚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慕容翎將那一筐的藥材都整理好了之後,鬆了一口氣說:“怎樣,現在可以幫我紮針了吧。”
“嗯。”子清郎中將手中的醫書放下,又抬頭望了慕容翎一眼,盯著她的臉凝視了半會兒,眼神中帶著隱隱的笑意。
“呃……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慕容翎有片刻的分神,不知所措的望著麵前的子清郎中。
隻見他從懷中取出一方整潔的白色巾帕出來,輕輕的遞給慕容翎,笑說:“擦擦吧,瞧你這臉上弄上了泥巴,像隻花臉貓似的。”
慕容翎有些尷尬的接過巾帕往臉上擦了一下,果然有些泥漬……她的表情訕訕,將那手帕收起來說:“許是方才不小心弄上的吧,這巾帕等我給你洗好了再還給你吧。”
“無妨。”子清郎中說著,站起身來,從高高的櫃子之中取下一個小小的箱子,從中拿出幾罐藥材來,又取出一些銀針出來放好。慕容翎已經很配合的躺在了那軟榻之上,輕輕地閉上眼睛,說:“見著這銀針,我也覺得熟悉。”
“沒準你之前跟我是同行。”子清郎中半開玩笑的說著,神色淡淡,將那長針沾上了一些藥粉便刺向她的幾個穴位。不一會兒,慕容翎那光潔的額頭之上就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她的眼睫毛微微的顫動,嘴唇也變得蒼白起來。
這樣的治療每次都要花上整整一個時辰。
金琺琅九桃小薰爐裏麵點著安神凝氣的琺琅香,那香味能夠稍微的緩解疼痛,讓人的心神都安定下來。
望著她安詳的麵容,子清郎中的心中驀地一動。
等到一個時辰過後的,這香也燃盡了。將那些銀針紛紛的取下,慕容翎的臉色也漸漸的恢複如常。伸手擦拭了額上的冷汗,緩緩地睜開眼睛,眼中呈現清明的神色。
“怎麼樣。”子清郎中淡淡的問著:“你可記起什麼來了?”
“嗯,好像有點印象……我是有家人的,爹……娘……我是楚國人……但是其餘的記不清除了,但是模模糊糊的有個影子……”慕容翎捧著腦袋,努力的想要讓自己腦海中的記憶變得清晰起來。
“看來是慢慢的有效果了。”子清郎中收拾好了東西,有些猶豫,望著慕容翎,有些話從喉嚨之中轉了兩轉,還是咽了回去。
見到他一副凝重的神色,又欲言又止的模樣,慕容翎有些不解的說:“子清郎中,你可是有什麼事情跟我說。”
“我恐怕要離開一陣子,所以……”子清郎中想了想,又深吸了一口氣,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定似的,說:“你可願意隨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