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襲擊(2 / 3)

駕駛員此時正無助地看著刺客站在克隆再生單元上,開始肆意嘲弄弗裏克·格蘭奇FalekGrange那脆弱的克隆體。通過這艘巡洋艦的亞空間通訊陣列,他啟用了一個指揮頻道“維克托Victor領主,我們這裏發生了緊急狀況,”駕駛員說道。

“索爾森Thornsson上尉,”遠在數十光年之外的一個嚴厲的聲音回應道,“說下去。”

“我們剛剛擺脫卡爾索斯Karsoth的艦隊,並從一次血襲者的伏擊中生還,”駕駛員回報說,“但這艘星艦上潛入了一名刺客,並且……”

襲擊者一記鐵拳猛擊在FalekGrange臉上,整個房間頓時灑滿了四散飛濺的血滴,這讓駕駛員慌了手腳。

拋開這個男子的老邁外表不談,這個FalekGrange的化身實際年齡隻有不到五分鍾。他體內的每一個細胞都是將近四十分鍾前死去的那個本體的精確複製品。盡管和舊軀體一樣,這具克隆的腦部蘊含著通過虛擬人生經曆係統獲得的海量知識,但FalekGrange原有人格和記憶的核心部分已經泯滅無存了。這個在克隆艙中複蘇的人仍掌握著知識,但卻不能理解他為何會擁有這一切。

將這種狀況稱為“失憶症”是不準確的,因為失憶症意味著在腦海中還留有記憶可供遺忘,而現在的狀況與之相去甚遠。對於FalekGrange來說,那些記憶根本不曾存在過。從現在開始的一切經曆都會顯得新奇而似曾相識。

但是對於他正在忍受的恐怖暴力,Falek完全一無所知。襲擊者鐵拳的每一次重擊,都會給FalekGrange帶來骨肉碎裂般的痛感。每一擊都精確地落在能引起最劇烈疼痛的部位,而當FalekGrange即將陷入昏迷的時候,那個刺客又操縱CRU給他注入足量的腎上腺素使之保持清醒。因為他的頭部仍與神經接口相連,而雙手被固定在艙壁上,他完全無力進行自衛。

當疼痛、麻木和眩暈感稍稍減退的時候,他用乞求般的語氣,艱難地從喉頭深處擠出幾個字:

“為什麼……”

那個刺客看上去很年輕,形貌與FalekGrange有幾分相似,他卸下自己的臂鎧,露出汗毛濃密的無情的雙手。他閉上雙眼,用不知名的語言默誦一些字句,像是在祈禱。

然後他開始用雙手擠壓Falek眼眶與頜骨之間深而對稱的傷口。

“該死!”望著哀嚎不已的FalekGrange,駕駛員悲憤地喊道,“那個刺客是血襲者!”

“你必須把Falek密閉在CRU裏,”Victor答道,“如有必要可以強行關閉……”

“我做不到!刺客封鎖了貨艙,現在星艦上的船員無法進入那個區域!”

刺客舉起飽浸鮮血的雙手做了一個祈求的動作,然後把手放低讓那殷紅的液體緩緩流入口中。

“我們究竟有沒有什麼能做的?”Victor質詢道。

“他們正在盡全力突入,”駕駛員回答,“我們並沒有裝載任何能用於爆破的爆炸物……”

他思索一番,然後補充說:“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