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如容口口聲聲喊著顧輕心賤婢,?好似那顧輕心與她而言不是嫡親的姐姐,卻是個有著深仇大恨的敵人。
?元氏對於顧如容的話不置可否,她將站在身前的顧如容拉到身邊,輕輕拍了拍她那光滑如玉的手,淺笑道:“如容,你是娘的親生閨女,娘怎麼會不為你考慮?那顧輕心即便沒死,那又能怎樣?一個得了花柳病的下賤女子,你覺得侯爺還會與她相認?即便相認了,一個離死不遠了的下作女子,她還能翻出什麼浪花來?”
?元氏的話,一針見血,瞬間便撫平了顧如容暴躁的情緒。“隻是,娘,那賤婢如果回來了,我這嫡長女的身份可就……”
?“誰都搶不走我們如容嫡長女的身份,你是娘十月懷胎辛苦生下來的,是如雪的嫡親姐姐,娘就隻有你們兩個女兒!”元氏眯起眼來,笑嗔著刮了刮顧如容的鼻子,慈愛之情溢於言表。
?“母親,我聽說京都守備那撿到了一個荷包,那荷包上繡了我們顧家的族徽?”屋外,一道清脆如黃鶯般的說話聲傳了進來。
?元氏與顧如容均是微微皺了皺眉,這人未到,說話聲先到,又喊著母親的,不是這顧如雪,還能是誰?
?果然,屋外竄著琉璃珠子的簾子發出一陣叮當聲後,紮著兩個牛角尖的小小人兒便鑽了進來。
?“如雪,你都十一了,怎麼還那麼不懂規矩?”顧如容見不得自己妹妹這麼大咧咧的性子,這與京城的一些大家閨秀的做派可真沒法比。
?“姐,你不也才十二,就比我大了一歲而已!”奪門而進的顧如雪對於顧如容的一番訓斥有些嗤之以鼻。
?“好了,好了,你們兩姐妹一見麵就吵個不停,娘這耳朵可真夠受罪的。”元氏衝著顧如雪招了招手,示意她走到近前來。
?顧如雪嘻嘻笑著,湊到元氏的身邊,輕輕福了福,便算是見了禮了,而後便脆生生的叫道:“娘!”
?元氏笑著看向顧如雪,這丫頭人如其名,一身的皮膚白如雪,加上那精致的五官,雖說稱不上絕世美女,但是一白遮三醜這話卻是不假的,放眼整個汴安,怕也就屈居在寥寥幾個閨秀之下了。
?“雪兒,你怕是再西南閑散慣了,如今沒一個正緊,這會子也有十一了,再過個兩年都該議親了,也該改改了。”元氏寵溺的對著顧如雪說道。
?顧如雪聽到母親說要給她議親,一時害羞了起來,如雪般白的麵頰上登時浮起了兩坨潮紅。“母親,雪兒還小呢。”
?“不小了,不小了!”元氏哈哈笑著,越發看的顧如雪臉上紅的厲害。
?“哎呀,母親,那個荷包真是輕心姐姐的麼?”顧如雪見元氏不肯放過她,慌忙轉移話題,扯著元氏的衣袖晃蕩,一臉的羞澀。
?“叫那賤婢姐姐,你也不怕掉自己的身價。”顧如容聽見顧如雪口口聲聲的喊著顧輕心姐姐,心裏一陣的煩悶,我才是你的親姐姐,你喊著別人姐姐算怎麼回事情?
?“娘,您看容姐姐,她怎麼能這麼說,輕心姐姐再怎麼樣也是我們的嫡親長姐,況且在從西南搬遷回京的路上遇上盜匪,輕心姐姐沒能逃過去,反被侮辱了,本就夠可憐了,我們怎麼還能這麼說她呐?”顧如雪對於顧如容對待顧輕心的態度甚是不滿,搖著元氏的胳膊一個勁的替顧輕心叫屈,顯然,顧如雪對於顧輕心甚是親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