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睦安那雙決絕的眼眸,鍾如故如雕刻般堅硬的麵皮還是抽動了一下,“睦安,剛才是我也是有些心急,如果下手重了你還要見諒,我想你我都是孩子的監護人,我想你也能理解我的急躁啊!”
“下手重?你明明是想殺了他,鍾先生,你明知道慎和允安是好朋友,慎不可能傷害他可你卻這樣對待我的兒子,我不得不懷疑你的動機!”
“動機?如果我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動機我也不會帶著這個孩子前來拜訪了不是?”說著眼光又瞄了一眼正凍得哆嗦的丁允安,“都是你給我惹的禍!”
“好好的你幹嘛又罵我!明明就是你不分青紅皂白跑過來打擾我們,我們的好興致都被你打亂了!”
“我好心的把你撈上來免收夭折的命運你到埋怨起我來了,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嗎?”他擰著丁允安的耳朵問道。
雖然他不停的在罵他,可出發點卻是從他的安全考慮,那責罵在所有的人眼中卻包含著濃烈的關心,這一點感受最深的要屬沈慎。
他已經從剛才的驚慌中回過神來,他發誓長這麼大也就是這次最為的狼狽,先是被丁允安奚落,然後又差點被眼前的男人溺斃,接著就感受到那個男人對丁允安的關心,雖然他在罵他,可他卻感受到他的惶恐,他是真信害怕允安出事……他是他的父親,隻提供給他精子的父親……對於眼前的男人他的感情很複雜,從小到大他並不缺少父愛,沈莊爸爸愛他,尊重他,給與了他一個父親所有的一切,後來遇到薑延東,雖然他玩世不恭,天天對自己吆五喝六的,但他給他的卻是如同朋友的關心和疼愛,所以對於所謂的父愛他都從這兩個男人身上以不同的形式獲得,可是他,這個鍾家傳說中的話事人,他的親生父親卻想殺死他,沒有人比他更明確的感受到他剛才的那股殺意,絕對不是他說要維護允安那麼簡單!
沈慎抬眼看著他,作為孩子他隻是好奇,他跟眼前這個男人看起來沒有一點相同的地方,把他們兩個人放在一起,別人肯定不會說他是他的兒子,單從五官輪廓來說,小安到跟他有幾分相似呢!他隻是好奇,他們這麼不同的人怎麼會是父子,他對他的關心還不如對小安來的切實,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們的關係?如果知道了他是不是還會對他下那麼狠的手,一時間他有些茫然。
看著他不動也不說話,丁允安生怕他露出什麼破綻讓那老家夥知道沈慎的身份,他拉了拉他的胳膊低聲可口,“你別那麼盯著他看,怪怪的!”
正當幾個人處於怪異氣氛的時候,又有兩個人走了過來,“我說屋裏怎麼都沒人,大家都到這邊來了啊!慎,你這是怎麼了?”
抬眼望去,沈莊和薑延東並肩而立超著人群走來,陽光下一個沉穩儒雅,一個俊逸陽光兩同樣出色的男人並肩走來,及至近處沈莊才發現沈慎像個落湯雞一樣神色恍惚的站在原地,那模樣充滿了失落和不安,仿佛隻有他是一抹無人注意的孤魂。
聽到熟悉的嗓音,沈慎抬起頭,看著沈莊那焦急的臉還有薑延東臉上那一抹戲謔,不知為何他突然覺得渾身暖洋洋的,他撇了一眼鍾如故,那一瞥裏包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味道似乎在說他並不在乎他,他好像在告訴他,自己並不在乎他對他做了什麼,即便他有著不名譽的出身,但是他獲得的愛絕對不比任何人少。
沈莊走到他的身邊,接過傭人手裏的毛巾繼續給他擦拭著身體,然後又看了一眼丁允安,“你們兩個小子再搞什麼,摸魚嗎?怎麼你們倆人什麼時候湊到 一起都能把我們這些大人搞的人仰馬翻啊?”說著又點手教過允安,“小允安,好久不見嘍!”
看到沈慎那舒緩了不少的臉色,允安那不安的心也漸漸放下,沈慎是他第一個朋友也是最重要的朋友,他不希望他不開心,但現在看到這兩個熟悉又親切的人他的心情也頓時好了起來,就又拿出一副很禮貌的模樣問候,“慎爸爸,你好!不過我們不是再摸魚,我們是練習潛水!”
“你這個小王八蛋就胡編亂造吧!”說著薑延東也拿起毛巾擦著他身上的水,“你媽媽最近過得怎麼樣?你小子有沒有被欺負啊1”
“就算有你能給我報仇嗎?舅爺!”
“你這小王八蛋是專挑我痛處下手是吧!”說著一個巴掌拍在他的後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