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時已盛夏,但位於薑氏聯合企業頂樓處近百平米的總裁辦公室卻依然處在隆冬之中。
辦公室內三個人卻分處三個方位,儼然一派三足鼎立的模樣。
敲著二郎腿一副優哉遊哉的坐在總裁最喜愛的真皮沙發裏,薑延東此刻腦子裏想的卻是上個月在馬爾代夫度假的情景,當然最讓他盈盈難以忘懷的不是馬代那清澈的海水而是那身著比基尼的女郎,正在他猶自回味的時刻迎麵卻一陣惡風撲麵而來,頭腦中那香豔的畫麵頓時做鳥獸散狀,“真是可惜了……”他喃喃自語道。
“的確是可惜!”沙發的另一端兀自站在辦公桌後麵氣得大發雷霆的男人用力的咆哮著,“你知不知道那是什麼朝代的?你還敢給我躲?”薑百城也是被眼前這個吊兒郎當的混小子氣急了,才會發癲的拿起桌子上的筆洗朝著那小子就砸了過去。
薑延東翻了翻眼皮,懶洋洋的站起身,走到那滾落在一旁的筆洗身邊撿了起來,“拜托,我說的可惜跟你說的可不是一個意思好不好!”隨即他又斜楞的看了一眼自己手中小巧的玩意,“說實話,我一直覺得你的品位挺奇怪的,不就是個小尿盆嗎?你每天還放在這麼高貴的總裁辦公室,你不嫌丟人啊,難道你怕別人說薑氏聯合企業要倒閉了?要不要我送你幾尊小金人啊,看起來多氣派,就這破玩意也就你把他當做寶!”也幸虧這地毯夠厚,要不這小尿盆被摔碎了,看他老人家不哭死。
“你,你……”薑百城氣急敗壞的指著拿著自己心愛筆洗擺弄來擺弄去的人,“你真是朽木不可雕!”這個混賬手裏拿的可是明代的竹根雕筆洗,比起那時候以奢靡和附庸風雅見長的犀角筆洗和象牙筆洗,這個則更加優雅和精致,自自己從拍賣會上拍得起就一直視若心頭之寶,可此刻竟然被這個混蛋說成是尿盆,還真是豈有此理!
“完了!”這老人家已經被他氣的拽開了古文,看來是有作古的征兆。
薑延東搖了搖頭,隨即又看了看站在另一處洞壁上觀的年輕人說道,“維希,你快勸勸你爸吧,你說那麼大的歲數了,要是不小心突發腦溢血可不是鬧著玩的,到時候他嘎嘣一踹腿玩兒完可輕鬆了,倒黴的還不是你我,那麼大的基業能壓死咱們倆啊!”
“你,你還想著我的基業?”薑百城手指都有些哆嗦的開口,看上去臉色更加蒼白了,“你做夢去吧,就算我死了,就算這個薑氏我賣了我也不讓你給禍害了!”真是造孽啊,他們薑家到底做了什麼孽這輩子出了這麼個禍害。
“爸,你別著急了!你沒看出來他是在故意氣你嗎?”此刻站在原地的薑維希看到父親不停起伏的胸口才走了過來,熟練的從抽屜裏拿出藥丸,然後又在父親耳邊小聲嘀咕了一句,“您還不趕緊說正事!”
“故意?”薑百城白了一眼兒子,“他有那個智商嗎?他就是存心氣死我!”說完接過兒子手裏的藥仰頭喝了下去。
“喂,你別血口噴人啊,誰要氣死你了,要是把你氣死了,誰給我賺錢啊,我還想舒舒服服的當二世祖呢!”說完他又回到沙發上一派悠閑的靠在沙發裏哼起歌來。
“你聽聽,你聽聽!”薑百城氣急敗壞的指著他又看向自己的兒子,“你聽聽這個混賬說的是人話嗎?”繼而一把推開兒子的手三兩步走到薑延東的麵前,絲毫沒有大企業家的風範反而像對待三歲孩童一樣揪住他的耳朵教訓道,“你也是三十歲的人了,你能不能爭氣一點點啊,你看看比你還小兩歲的維希,他比你還晚進公司,可你看看現在,哪個董事哪個不誇他能幹 ?你瞧瞧你,你能幹什麼?”說著又狠狠的戳了戳他那吊起來的手臂,“是,趁著我這把老骨頭還能給你賺錢讓你花天酒地,可你有了錢也得有命享啊!”
“喂!”薑延東一臉激憤的打開薑百城的手,“打人別打臉揭人別揭短你不懂啊?還有,你從小就拿我和薑維希那種怪胎比較,你不嫌累我還嫌煩呢!我受夠你天天說,維希什麼都比我好,什麼都比我強,但那又怎麼樣,要知道他是你的兒子,可我不是,別天天像教訓兒子一樣教訓我,記住,我不是你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