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闊的街道上行人滿滿,有身穿異服的當地居民,有鼻子高挺、額頭寬大的西域人士,也有一身漢服的大梁人員,偶有幾輛轉滿貨物的車駛過,引起路人的喧嘩聲。
街道上的東西兩處都有高聲叫賣的當地小販,販賣著敦煌當地的土特產,也有幾個奇異人士占據街邊的一小塊地方,通過吞火、碎石等雜技表演博得路人的眼球,贏得圍觀路人一片喝彩之聲。
三人此時早就已經褪去披在身上防沙的綢布,穿著自己的衣服,坐在駱駝的背上,饒有興趣的看著敦煌城裏的一切。
拜月教主這一路上總是一言不發,身上依舊穿著那件聖潔的白色月袍,臉上有一抹輕紗罩著,遮住了她的口鼻,隻露出一雙純淨的眼眸,仔細觀察著眼前的一切。額頭上垂下幾縷頭發,遮住額頭中央的月亮印記。
這一路來她就沒有太多的言語,總是以沉默代替。即使來到繁華的敦煌古城,她的臉上依舊是一副波瀾不驚的神色。
身為拜月教的教主,敦煌又緊鄰西域,稀古娜怎麼會不知道敦煌的繁華,加之自己也曾以拜月教主的身份代表整個西域去過這裏,早已是見怪不怪了,而亂春秋卻是沒有像她這般淡定。
“哇,沒想到地處沙漠的敦煌古城居然這樣繁華,亂某當真是大開眼界啊!”自從進入敦煌之後,亂春秋的臉上便大放紅光。身處福建的他是第一次來到敦煌,對於這裏的一切都感到十分稀奇。身子坐在駱駝上一雙眼睛卻是四處觀看,忍不住讚歎出聲。
聽到亂春秋的驚歎,丁晨沒有說話,清秀的臉上滿是笑意,他自從三年前在忘憂穀之後,就經常和萬琴香一起騎著駱駝來到敦煌交易草藥,因而對於這裏的風土人情都已極是熟悉。
說到以往的事情,丁晨的臉上滿滿的布滿了柔情蜜意。在這座古城中,丁晨和萬琴香之間有著太多的回憶。那種回憶,是兩個彼此相愛之人的一種默契,不需要太多華麗的辭藻,也不需要太多人知道,完全是屬於兩個人的,美好甜蜜。
隻是,再次來到敦煌這座古城之時,柔情依在,卻少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人。
想到這裏,丁晨臉上的眼中閃過一絲轉瞬即逝的光芒,眼神中的失落慢慢轉而變成堅定。
香兒,你在幹娘身邊等我,我一定會找齊七大恨的所有靈藥,將你救活,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要讓你蘇醒。
沒有太多的話語,隻有一顆為你付出一切的心。在這一刻,丁晨感覺到自己身上充滿了力量,似乎隻要一想到那個天天和自己吵鬧的人,不管多麼不好的事情都可以像雨後的太陽那般,雨過天晴。
眉頭輕挑,嘴角帶笑,丁晨忍不住抬頭望天哈哈笑了兩聲,說不出的快活之感。
拜月教主靜靜的坐在駱駝上,丁晨的表現盡皆看在眼裏,深邃的眼眸裏透出一絲讚賞,但卻依舊沒有說話,一陣清風吹過,撥動臉上遮掩口鼻的輕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