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門關外,即是北漠的地界。在這個地區內,往來的商隊幾乎看不到綠草鮮花的芳蹤,唯一能夠看到的,隻有黃色茫茫的沙土。
北方的沙漠,就是如此,旅人想要安全的走過這茫茫的沙漠,隻有買駱駝才能夠滿足。但是即使他們買來了交通工具卻也要時刻注意突如其來的漫天沙土。
在這樣的沙漠中,最危險的不是看不到希望的黃色沙土,而是突如其來的風土沙暴。猛烈的狂風夾雜著黃色的沙土,宛如一張張開著大嘴的魚網,要將行走在沙漠中的人與駱駝一一抓捕在網中。
藍色的天空下是黃色的沙漠,從天往下看,可以看到兩匹駱駝在鬆軟泥沙中疾步行走,徒留背後一地的腳印。
此時丁晨正坐在其中一匹較大的駱駝上,他懷裏抱著閉眼沉睡的萬琴香,坐在駱駝的背上,用一條白色的紗布將自己和萬琴香的身體緊緊裹住,以防止風沙吹進自己與萬琴香的眼睛、嘴巴,全身上下隻眯著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目視前方,辨認著通往忘憂穀的方向。
和丁晨一樣,亂春秋和拜月教主一樣是坐在駱駝的背上。與他們不同的是,拜月教主坐在亂春秋的後麵,閉著一雙眼睛枕在亂春秋的後背,一根白色的綢帶環在二人的腰中。
畢竟拜月教主是一教之主,亂春秋還真沒有那等膽量將拜月教主摟抱在懷中,況且拜月教主與丁晨的關係不一般,即使他有這個膽,丁晨也不準他這樣做。
因此在乘坐駱駝的時候,亂春秋在丁晨虎視眈眈的注視下,冒著一身冷汗將拜月教主放置在駱駝背後的第二個駝峰,並用一條白色淩帶將自己和她緊緊綁在一起。
拜月教主,真是對不住你了,輕薄之處,希望你能多多包涵。這也是為了咱們能夠早日到達忘憂穀,一旦到了忘憂穀見到風夜嵐穀主,那麼你和萬姑娘的傷就有救了。
這樣想著,亂春秋疲累的雙眼裏又多了些許亮光,他緊了緊包在自己臉上的紗布,右手輕輕撫摸駱駝的碩大的腦袋,在這樣的安撫下,行走的駱駝眨了眨黑色的大眼睛,腳下的步伐又加快了幾步。
幸好之後的路程中風沙越來越小,不知不覺便消失殆盡,使得丁晨與亂春秋前進的腳步也越來越迅速。
“呼,這北漠的風沙真是擾人,戴著這密不透風的紗布可悶死我了!”亂春秋一把扯下包在自己臉上的白色綢帶,一邊皺著眉頭抱怨道。
而坐在另外一匹駱駝背上的丁晨則是慢慢揭下包裹住自己和萬琴香身上的紗布,一邊輕輕用衣袖輕輕擦拭落在萬琴香臉上的幾粒塵沙,一邊用一種很淡然的語調,對著一旁發著牢騷的亂春秋輕聲說道:“亂前輩再堅持一會兒,再走差不多伊犁路,就到忘憂穀了。”
淡然的語調夾雜著一種沉穩,清秀的臉上盡是冷靜,對於他來說,此刻最想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即刻讓自己的愛人蘇醒,不管用生命代價。
以前的家已經失去,這個家還沒有消失,因此對這個新家,丁晨會用自己全部的力量去嗬護,不容許它有一丁點的損傷,哪怕隻是一點點。
懷中的萬琴香安然沉睡,俏麗的臉龐中夾雜著一抹幸福的光芒,丁晨知道萬琴香對自己的情義,猶如他也知道自己對萬琴香的情義一樣。
香兒,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蘇醒,不管用什麼辦法。
亂春秋“嗯”了一聲,算是回答丁晨淡然的話語,他明白丁晨此刻的心情,表麵上波瀾不驚但是內心比誰都焦急。
“但願馬上就能到達忘憂穀。”亂春秋心裏這樣想著,再不言語,拉緊手中的韁繩,跟在丁晨駱駝的後麵往忘憂穀的方向走去。
而在忘憂穀中,一個約莫三四十歲少婦模樣的女子正張著一隻大大的嘴巴哈哈大笑,碧色的柳葉眉輕微跳動,晶瑩透亮的雙眼中氤氳著水霧,滿臉的笑容宛如一朵開在沙漠中驕傲的花兒。
“哈哈哈,血月修羅宮的那些崽子肯定不知道我就躲在穀中的密道裏,嘿嘿,這是老娘的家,你們這群崽子怎麼會懂,還想來找我?我呸!”沒錯,這個看起來約莫三四十歲的美豔少婦模樣的女子便是忘憂穀這一代的穀主——風夜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