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的聲音略帶請求,夾帶著丁晨認真的眼色,就好像是在教育二人怎麼做事似的,拜月教主當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蹲下身子,捏著丁晨清秀的臉蛋,憐愛地說道:“小弟弟,你叫什麼?”
“我叫丁晨,姐姐你長得真漂亮!”
“哈哈,你這小鬼頭倒是會說話,姐姐告訴你,你應該叫我阿姨,稀古娜阿姨。”拜月教主嫣然一笑,隻覺得這個孩子越看越是喜歡。
一旁板著臉的洵月祭司也是舒展開了緊鎖的眉頭,露出一道微笑,俯下身子對著九歲的丁晨說道:“叔叔答應你不打架,那你也答應叔叔以後不要和其他的小朋友打架了。”
“好,我答應你。我早就跟老爺爺說你是個好人,他也認同了,不信你問老爺爺啊!”丁晨露出微笑,回頭望了望站在族人中的老人。
站在族長背後的老人麵帶微笑,麵對丁晨的話語沒有回答一句,隻是輕輕點了點,平和的眼神中看不出一絲異樣。
洵月祭司看著遠處的老人,目光中露出一道冷電,剛毅的臉龐又恢複了之前的嚴肅,他對著老人傳音道:“鬼幻摩訶一族是我西域十大靈族之一,你若意圖半點他日我定當親上昆侖滅你血月修羅宮!”
老人臉上的笑容一滯,沒有說半句話語,隻是輕輕搖了搖頭,又恢複了之前笑臉盈盈的樣子。
雪天池旁,氤氳煙霧的池水清澈,倒映出丁晨九歲單純的笑臉。
夜風輕撫,皓月如光,躺在地上的丁晨忽然輕輕顫抖,嘴角發出一聲驚恐的話語:“不,不,阿爹,阿娘,族長,你們不要死啊。”
呼的畫麵又是一陣翻轉,他看見自己的阿爹阿娘歪著脖子倒在雪天池旁,滿臉都是血液,還有一直欺負他的丁虎,和藹可親的族長,以及其他的五十幾位族人,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全部倒在一起,屍體堆成了一座小山。
原本清澈見底的雪天池被殷虹的血染成了紅色,深深的紅色,再也看不到池底的石頭,原本氤氳在池麵的煙霧也消失不見,隻是一片深紅的血色。
在屍體疊成的小山旁邊站著的是那個慈祥的老爺爺。老爺爺慈祥的臉上帶著一股玩味的微笑,以及一雙沾滿了鮮血的手。
丁晨愣愣的站在蒙古包旁,清秀的臉龐上是剛才阿爹阿娘吐出的鮮血,溫熱且腥臭。他看著前方滿臉慈祥的老人,宛如行屍般慢慢地走到老人的麵前,猛地一口咬住了老人染血的手臂,眼裏爆發出仇恨的光芒,嘴裏發出一聲聲野獸般的嗚咽:“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
微笑的老人絲毫沒有在意右手的手臂被丁晨咬破,留下一手鮮紅的液體。他左手輕輕撫摸著丁晨後腦,突然猛地一拍,丁晨便感覺眼前一黑,咬著老人手臂的口輕輕鬆開,慢慢合上了雙眼,沉沉睡去。
恍惚間,他隻感覺到老人在自己的胸口處點了好幾下,就此失去了知覺。
等到他再次醒來的時候,他的腦子裏是一片空白,再也不記得前麵的記憶,空洞的眼睛望著坐在寶座上的老人,看慈祥的老人眯著一雙眼睛火熱的看著自己,“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血月修羅宮的,青龍!”
“不,我不要做青龍,我是丁晨,鬼幻摩訶一族的丁晨!”
月夜下熟睡的丁晨猛地大叫,雙手在空中亂舞,他猛地睜開自己的眼睛,翻起身子,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滿臉都是痛苦與驚慌,額頭上的汗水猶如瀑布般不斷地流下來。
良久,丁晨才意識到剛才的都是一場夢,沉重的呼吸漸漸平緩,驚慌的眼神中夾帶著一縷痛恨和釋然。
阿爹,阿娘,族長,總有一天晨兒會提著老頭的狗頭,去雪天池旁祭奠你們!
重重吸了口氣,丁晨盤膝開始檢查自己的內傷,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他知道,鬼幻摩訶一族的天生鬼體,幫助他的傷勢快速痊愈,之前與玄武大戰留下的傷勢已經全部好轉。
突然,丁晨臉上露出一絲驚慌,右手不由得抓緊了掉落在旁的破蒼劍,“糟糕,死女人那兒不知怎麼樣了。”
他知道,萬琴香現在有危險!來不及細想,焦急的丁晨快速起身,運起沐春風心法,身子快速地向姑蘇城的方向奔跑,留下身後一地的黃沙。
死女人,我來了,千萬要撐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