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匹駿馬一前一後而至,先到的馬匹上翻身而下一個少年,一身墨綠的衣服被雨水浸染他也恍若不覺。他不確定地喊了一聲紫衣少年,“小婉?”
蘇婉緩緩抬起了頭,淚眼婆娑,借著這雨水,她也看不太清楚,“路……境?”
路境還未回答,後麵來的人快步走到蘇婉旁邊。看著蘇婉懷裏的兩具屍體,身形一晃,旁邊的路境趕忙扶住。他的神色似老了十年一般。半響,路軒輕聲開口道,“小婉,節哀。”安慰著蘇婉,路軒的心裏也是一陣難過。蘇婉的父親是他的好友,而她的母親又是已故路夫人的好友,一朝蘇府被滅,悲傷還是湧上了他的心頭。
蘇婉的眼睛微腫,努力擦幹仍在流淌的淚水。慢慢的點了頭,她知道,麵前的這位心裏怕也還是不好受,“路伯父……您,也是……”
很久,都是一片沉默。
路軒平複了一下心緒,開口道,“小婉,如今你可願到我路家來生活?”友人離去,自然路軒要承擔起照顧故人之女的責任。路軒看著羸弱的紫衣少年,又暗自歎了口氣。路境聞言道,“小婉,你來了我們路家,定不會受欺負的。”
蘇婉心中微詫,但麵色不變,腦海中卻是飛速運轉思考著。半天,她咬了咬唇,“路伯父的心意,蘇婉已知曉,隻是父母屍骨未寒……”蘇婉的話還未落,路境急急開口,“等你料理完事情,再來也好。”
“嗯,境兒說的不錯,”路軒雖不滿路境未等人說完話便開口的毛病,卻也點頭,“小婉,一個姑娘家的,在外麵總是不安全。”
蘇婉低低一歎,輕言出聲道,“伯父,我想等父母下葬之後去泊生寺裏一年,為父母守孝。”去路家未嚐不可,但這連續發生的一係列事情的發生未免太過湊巧,她自己必須找個時間好好理理,並且要查出這些事情發生的前因後果。去了路家,做什麼事情到底還是束手束腳。
“也好,一年之後我來接你。”路軒把她的請求當做了蘇婉的一片孝心,也不再阻攔。
蘇婉又開口言,“伯父,我父母的後事就不勞您費心,我自己來。”
看著蘇婉的神色堅決,路軒父子也不再說話。
走之前,路境低聲道,“小婉,一切小心,有什麼事情就來路家。”蘇婉點點頭,路境又從懷裏掏出一個錦袋,塞入了蘇婉的手中,“一個小姑娘,沒有錢怎麼過。”蘇婉一愣,還未來得及反應,路境翻身上馬,露出了溫和一笑。隨即,噠噠的馬蹄聲再響起,人卻逐漸遠去。
蘇婉緊緊地握住了錢袋,依舊抱著懷裏冰涼的屍體,神色淡淡。雨水洗刷著被鮮血浸淫的土地,卻澆不滅蘇婉內心的情緒。
半天,一把青竹傘擋住了這滔天的雨水,蘇婉抬頭,卻嗤聲一笑,“閣主前來,可是聽到了什麼秘密?”
“秘密談不上。”閣主的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莫名的心疼情緒,出手摸了摸蘇婉的頭發。
摸完之後,兩人皆是一愣。
蘇婉開口,“閣主前來,是為了什麼?”
男子默然,他可不能告訴她隻是一時興起來看。頓了幾秒,“刺傷十三的人,是皇宮裏的禦前侍衛。”
“什麼?”蘇婉明顯因這個答案而驚異,還來不及有什麼思緒。另一個消息接踵而至,“今晚,屠蘇府的人是銘澤的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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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今天下午應該還有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