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江昭)
我告訴嘉懿說我下個月要娶側妃了,嘉懿一臉的雲淡風輕,是的這事與他無關。
最不想聽他說的話就是:恭喜。誰都可以祝福我,唯獨他不可以,他該知道我喜歡的是他。
從什麼時候喜歡的?我不知道,也許是第一次見到他的那張臉就喜歡上了。
也許喜歡就是喜歡,沒有為什麼。
一國太子,喜歡男人,傳出去簡直就是皇家的恥辱,遇見嘉懿之前,我萬分篤定我是愛女人的,遇見他之後,再怎麼堅定也都被推翻。
嘉懿總是一臉的雲淡風輕,似乎這世上的一切都與他無關,我總看不懂他,總希望從他的眼睛裏讀懂些什麼,可他那淺棕色的眸子如一灣清水,深不見底。
有時候又覺得嘉懿是個什麼都想抓住執著的人。
每天去學堂的日子我都很快樂,因為可以看見嘉懿,就算他總是專心致誌的聽夫子講話,並不理我,和他一起上課總是很快樂。
他笑起來的樣子,總是讓我心動。
但是他很久沒來了,夫子也沒有責怪,想必他是了解原因的。叫奈奈去打聽才知道,嘉懿重病在床,聽到消息的那一刻,就覺得特別難受,感覺傷到的是自己一樣。
下了學,便乘上轎攆奔向了沐府。
嘉懿昏迷了,他的二娘在旁邊照顧他,看樣子挺擔心的。
沐府還挺好玩,親娘要掐死自己的兒子,在一旁悉心照顧的卻是二娘。
聽說,相府的大夫人得了間歇性羊癲瘋,發病的時候誰也不認識。
嘉懿躺在床上,脖子的傷痕還很新,紫紅紫紅的。被掐的時候一定很痛苦,我不明白相府夫人這麼連自己的兒子也掐,就算患病也還是有意識的吧。
相府二夫人見我進來,連忙行了跪拜禮。我扶她起來,細細詢問了嘉懿的情況,得知嘉懿失去意識昏迷了過去,大夫說並沒有很大的問題,隻是一直昏迷的話,就有危險了。
我日日來看他,幫父皇處理政務時常分心,連父皇的訓斥都沒有聽進去。
屋簷外的雨水一滴滴往下墜落,大片的烏雲沉重的似乎下一秒就要掉下來。
像我的心情一樣。
下了學,我又偷跑過去,前廳遇見了相府的兩位夫人,各自問好後,大夫人被丫鬟扶著去她的住處,二夫人精神很好,她高興的和我說嘉懿醒了,不過此時可能還在休息。
我沒聽完她的話,急忙跑去了嘉懿的住處。
果然他還在睡,在他昏迷的這段日子裏,有太多話想要和他說,卻怕一開口把他嚇著了。
我抱著他的時候,隻覺得他又瘦了,骨頭硌得我疼。
終究還是把我想說的話說出來了,嘉懿倒是很淡定,沒嚇著,應該是認為我在開玩笑吧。
我很鬱悶,到底怎樣才能讓他明白我的話不是在開玩笑,是真的呢?
要娶的側妃,連名字都沒聽過呢……
開心的事呢,也是有的。側妃進門之時,鄭梓燁也要回來了,在外駐軍多年,從不回來的他卻說我娶的第一位妃子雖是側妃,作為好兄弟也是要來捧場的。
想起了很多兒時一起調皮搗蛋的事,一起尿尿看誰尿得遠,打賭輸了,就得去扮鬼嚇宮女。
在我十歲那年他就領了軍令過上軍旅生活了,一去四年,期間給他寫了多封信,一律不回。
現在,這家夥總算舍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