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心事(2 / 3)

“衛寒!”夏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喃喃地道。她很想像以往一想一笑置之,罵一句這家夥又抽的哪股瘋,可是卻怎樣也笑不出、罵不出。衛寒那一臉受傷的表情讓她感到心疼,原來他這幾年不再和自己亂開玩笑不是因為長大了,成穩了,而是被自己的態度傷害了。

秋月暉暉,秋風瑟瑟,直到夜露浸透了衣衫,夏辰才轉身向房門走去。

“辰兒?還沒睡啊。”月娘打院外走進來訝異地道。

夏辰轉回身:“你怎麼還沒休息?”這會兒應該沒有客人了才是。

月娘走過來:“剛收拾完。辰兒,之前我見衛公子離開時一臉怒氣,像是要找人拚命去似的,他不會有事吧?”

“不用理他,他隻是喝醉了。你也累了一天,快回去睡。”

“那好吧。”

夏辰躺在床上去怎麼也睡不著,想著三年前有一段時間衛寒幾乎天天晚上流連煙花之地,衛統領為此還對他施了家法,但他傷一好依舊如故,無奈之下衛統領隻好找岑少澤幫忙。

那晚驟然下起大雨,岑少澤將衛寒帶到她這,當時她剛買下這塊宅地不久,酒樓也才建了一半,不過這院子已完工。睡到半夜,衛寒忽然闖到她的房間,渾身已被大雨淋透,她剛想問他是不是遇上什麼不順心的事,便被他壓在床上動彈不得。

衛寒像瘋了似的吻她,直到她狠狠地咬了他一口。然後他抱著她不停道歉,不停地喃喃自責。

“辰兒,我混帳、無恥,我不是人,不管我和哪個女人在一起,滿腦子想的都是你,你,你殺了我吧!”

現在想起來,仍覺得他的聲音是那麼痛苦,他以為自己喜歡上了一個男孩子,他本一直對這種事感到不恥。衛寒雖不是自命清高之人,但他卻秉承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的道德觀。

當時她一掌將他打昏,隔日見他好似將一切都忘了,而她當時已決定考武科,兩天後將酒樓的事交代給陸奇的月娘便隨岑少澤的師父到山中住了兩個月。

回來時衛寒已不再整日買醉,又變得和從前一樣,隻是沉默寡言了一些,於是她亦選擇了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隻是她怎樣也無法像從前那樣對他,她不清楚是因為知道衛寒心理有問題,還是自己哪裏出了問題。

起風了!夏辰輾轉反側終究無法成眠,月娘的話令她也不禁擔心起衛寒來,他喝了那麼多酒,會不會醉倒在哪裏?或者摔傷?

而她日前自夏菁華那得知嚴家已知道衛家與他們勢不兩立的態度,打算對付衛家。想到衛寒的大哥上月被刺客所傷,她翻身跳下床套上外衣來到街道上。

雖是初秋,夜晚的風已帶寒意,樹木被風搖得簌簌作響。夏辰疾步走在街上,心知衛寒不會回衛府,憑著一股莫名其妙的直覺向春意坊的方向而去。

這個時間春意坊也已是一片寂寂,該走的、該留的、該醉的、該睡的都有自己的地方。

踏進大廳,值夜的夥計倒是精神。一邊搓著手一邊咧嘴笑著:“公子,這麼晚了咱們這的姑娘都歇下了,不過公子若是肯出銀子,小的可以……”

夏辰一抬手:“我來找人的。”

“喲,那可不行,這客人都已歇息,你借小的十個膽子,小的也不敢去打擾啊。”

夏辰扔了十兩銀子給他:“不用你替我去叫,我隻想知道衛三公子可來了?”

夥計忙將銀子收入懷中,四下瞄了一眼湊上前小聲道:“來了,不過衛公子他好像喝多了,現在紫婉房裏……公子、公子你不能進去。”

紫婉是繼美娘死後春意坊最紅的頭牌,她必然住在春意坊的牡丹閣,她早聽衛寒吹噓過他是紫婉唯一的入幕之賓。這個混蛋!就知道哄騙這些剛入風塵,對情感總還有一絲憧憬的女子,美娘的死就沒令他長點良心麼。

牡丹閣的燈還亮著,她一把推開阻攔她進去的丫環抬腳踹開門,立刻有一名容頻嬌麗的紫衫女子從屏風後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