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這孫氏也有些手段啊,連張媽媽都能收買,據她所知,張媽媽打從進府就跟著錢氏,至今已有十幾年了。
至於房地契,夏忠揚他們一定會繼續找,短期內不會想辦法去補,因為那很麻煩,並且要花很大的人情,即使如此,也還不一定敢有人辦,因為將來若有人拿著契約來找,可是要鬧官司糾紛的,再說自己現在的戶籍在冊,要補也得自己到場。
看來他是想把自己先轟出夏家,過個幾年把自己往軍營一送,到時他想怎麼弄死自己都可以了,興許還能拿自己的小命邀功呢。
“叔母,你少安毋躁,我爹娘和祖母的事,我自會向那人討還。”
孫氏微微一笑:“辰兒,叔母知道你是個有本事的,我聽說你與錦繡公子和風月公子都交情匪淺,連嚴公子還請你赴過宴呢,若他們肯幫忙,還有什麼事辦不成的。”
夏辰淡淡地道:“叔母知道的還真不少,不過你說的也沒錯。”這麼說是想孫氏相信自己有辦法對付夏忠揚,如此她短時間期內會極盡所能幫自己收集訊息,以後的事再看著辦。
像孫氏這種人眼中永遠隻有利益,並且見到大腿就會抱,如果錢氏給她的好處比自己多,她馬上就會出賣自己,可惜的是錢氏眼高於頂又極吝嗇,根本瞧不起也不在乎孫氏。
孫氏神色略顯尷尬:“我也是聽英兒說的。”
夏辰不以為意地道:“我要休息了,我讓月娘送你回去。我離府後會安排人和你聯係,府裏有什麼事你也可以差人告訴我。”
孫氏起身道:“好。”
月娘把孫氏送回院,回來時見夏辰還坐在堂屋,問:“辰兒,你不是累了嗎?怎地還不睡?”
夏辰站起身:“我這就去睡。”
“辰兒。”月娘叫住她。
“有事麼?”夏辰停下腳。
月娘走到她身邊輕聲道:“辰兒,咱們還是回青州吧。”
夏辰笑了下:“待我考完科考,把這邊的事情處理完我們就回去。”
月娘歎了口氣:“辰兒,剛剛我也聽了個明白,你爹的事還真地與你大伯父有關,可你又怎麼鬥得過他呢,連老夫人都……”她實在很害怕。
夏辰聳了下肩:“月娘,是禍躲不過,而我越是忍讓,他們就越容易害我,隻有我混出個模樣,他們才會忌憚於我。”她可不是軟柿子,想捏就捏。
“唉,這倒也是,但我還是擔心。”
夏辰沉吟道:“月娘,我不想把你卷到這事中來,讓你為我提吊膽,要不你先回……”
“辰兒,我若回去會更擔心惦記你。”月娘打斷她的話。
夏辰俏皮地眨了下眼睛:“我知道你不會離開我的。”
“你,真拿你沒辦法。”月娘嗔笑道。
夏辰拉過她的手:“放心吧,他們的底細我很快就能摸清了,而我的底細他們永遠也不會知道。”
月娘並不知道夏辰話中的深意,但仍舊點點頭:“是啊,連我都不知道你到底還有多少本事。”
“早點睡吧。”夏辰說完回了臥房。
淅瀝的雨聲時急時緩,就如夏辰此時的心情一樣跌宕,要對付夏忠揚並不太難,雖然他有後台,可到底沒有什麼根基,而他忽然間便成了顯貴,必然也會遭到許多人眼熱妒忌,隻要抓出點把柄來,便可將他扳倒,像嚴太尉和秦參政那些人,也不會為了一個小嘍羅自討麻煩。
問題是他一倒,就等於是夏家倒了,且不說自己必然受牽連,就算沒事,也會像花漫樓那樣,背負著一個沒有前途的家族,何況夏家又不是花家那種世家,自己沒有花漫樓的人脈和本事,到時麵對一群落井下石,見有人倒了都想踩兩腳的人,可是相當麻煩的事。
時機有時候隻能等待,她一時間還想不出確切的辦法,忽想起明日還要先安置新住處,她從床邊的櫃中取出那把古兵來。
想著那個聲音曾管它叫風神斬,說明這是一把刀,不是劍。借著燭光端詳起來,這刀脊一側的花紋級繁瑣,但卻連一點鏽跡也沒有,單是這材質就可以賣上相當好的價錢,那古玩店的掌櫃不會連這個也不知道吧。
仔細一看,花紋中有些似雲紋,還有些是——文字!她愕然發現自己竟認得其中幾個字符的意思,之前她也看過的,但絕不是她所認識的文字中的任何一種。
她無暇去管自己怎麼竟忽然看得懂了,開始認真地認起來,並將有些可能相關聯的反複組成詞句來讀。大約一個時辰過去,她總算是研究出一點眉目。
刀上的文字記載著一個事件。黃帝大敗蚩尤將其俘虜後,斬其頭不斷,砍其身不傷,於是風後以四海之鐵和風之力鑄成此刀將之殺死,並分其屍異地而葬。此刀又名箕星刀,可興風,喚雨,執者可號令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