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無能,梅穀十幾年的基業,今日都毀在了弟子手裏,日後便是死,也無顏見師伯。”
謝鱗風盯著花無邪的墓碑看了一會,噗通跪倒在陵墓前,不停地對著陵墓叩頭,因為用力過猛,很快他的頭皮就磕破了,在陵墓的青石地麵上留下一個清晰的血印。
“師兄,梅穀到底怎麼了?”一旁的張幽然趕緊拉住他,不讓他繼續磕下去。
“那日……”謝鱗風看著她慘笑了一聲,將之前跟張致遠所說的內容複述一遍給她聽。
“什麼?酒長老?不可能,他已經……”聽說是酒長老帶人殺上梅穀,張幽然不由得失聲驚呼起來,不過旋即她又想到了什麼,身體微微一顫,陷入了沉默。
木子凡不止一次告訴她,酒長老於他的祖父相貌頗為神似,酒長老已死,那麼現在出現的這個酒長老,很可能是木子凡那失蹤已久的祖父,這怎讓她還能平靜得下來?
“我承認,我對不起子凡,在他死後還毀他的名節,若他們要殺我,我願縛手伏誅,可是梅穀其他門人是無辜的,他們為何要如此趕盡殺絕?”
說起這些,謝鱗風呲目欲裂,語氣那叫一個痛不欲生,隨後他猛地轉過身去,對張幽然拱手深施一禮求道:“鱗幽師妹,請你速速放我離去回轉幽州,這血海深仇,我一定要報。”
“你孤身一人,如何鬥得過他們?”張幽然長歎了一口氣,卻是不打算答應他這個請求,放他回幽州送死。
“鱗幽師妹,那請你,求都督大人給我一支兵馬,如能報得此仇,梅穀和都督的仇怨,從今往後一筆勾銷。”
謝鱗風聞言愣了愣,而後似乎做出什麼重要的決定,狠狠一咬牙,轉回身來再次用力對著陵墓磕了個頭道:“相信,掌門師伯也會同意的。”
“笑話,你倒是打得一副好算盤,許你一支兵馬,隻怕會葬送我張家滿門性命,一箭雙雕,好不聰明!”這時,冷不丁的,張致遠的聲音從後麵響起。
“是你?!”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謝鱗風頓時牙呲欲裂,帶著滿臉的怒火騰地起身轉過身去,惡狠狠地盯著不知何時過來的張致遠,邁步就朝他那邊衝了過去,一副要拚命的模樣。
“放肆!”
張致遠冷哼了一聲,拍蒼蠅一般揮出一掌,掌力及體,謝鱗風頓時發出一聲悶哼,隨即軟倒在地。
“謝師兄,你還想繼續殺人嗎?”張幽然動作不慢,但還是慢了一步,攙起地上的謝鱗風,發現他沒事,這才帶著滿目的怒火質問張致遠。
自從幽州之事之後,她再也沒辦法叫張致遠爹,一直是用你來稱呼張致遠。
“他死不了。幽然,你還不能原諒爹啊?上命難違,我已經極力補救了,一直著人暗中照拂著梅穀,不然你以為,這小子能留下命來?”
張致遠苦笑了一聲,趕緊放緩語氣道:“我也不求他感恩,但他卻想利用你,來害我張家滿門,這,為父如何容他?”
“他隻是報仇心切罷了。”張幽然聞言眼神一陣閃爍,而後微微搖頭,看張致遠的眼神依舊沒有多少改變:“母親的死,你補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