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他生得一副偉岸光正的好皮囊,實際上就是個媚上欺下的草包,不然也不會被張致遠幾乎架空,也毫無所知。
“盛兄今日怎有暇來我著?請坐,請坐!”
知盛天銘這個草包最好臉麵,張致遠自然不會故意給他難看,畢竟這家夥是武氏派來監視他的,見他過來,張致遠立刻堆起笑臉熱情地上前相迎。
“張兄,不告而來,還請見諒啊!”
武氏給盛天銘的職責是監視張致遠,因而盛天銘一向自以為比張致遠要高上一頭,麵對張致遠向來帶著幾分高傲,皮笑肉不笑地還了張致遠一禮,便進到書房找了處位置坐下,張致遠則笑眯眯地陪坐一旁。
“盛兄一向公務繁忙,今日有空過來我府上,該不會就是來找我品茗的把。”瞎閑聊了一會,府中下人便將茶水點心送了上來,張致遠喝了口茶,笑著說起正題來。
自從自以為掌控了張致遠的所有動向之後,這盛天銘每日都是在他的刺史府飲宴作樂,哪有時間處理什麼公務,自然更沒時間來張致遠這比起他的刺史府要清寒許多的地方來了。
“兄弟此來,是因清公前幾日傳信過來,是聽說侄女回府,多年未見甚是想念,想接侄女去府上住些日子,也籍此緩慰一下對夫人的哀思。”
盛天銘心念著家中美妾,隻是總不能一來就提及正題,張致遠主動提起,他自然是借坡下驢道:“另外,聖神皇帝陛下,也聽聞了此次惡訊,也跟清公提過想見見侄女,聊以安慰。不知張兄你意下如何。”
說完,盛天銘就死死地盯著張致遠,等著他的回答。
張致遠聞言臉色微微一沉,旋即又迅速恢複如常,快到盛天銘都沒能發現。
這盛天銘說的清公,就是他的嶽父武清,多年來武清一家可是從未問起過關於張幽然的隻言片語,現在卻突然一下子變得這麼熱情起來,可是反常之極。
再加上盛天銘為怕他不應允,還特意搬出武曌來壓人,是何等涵義已是不消多言了,無非是想讓張幽然去往洛陽為質,以防他懷有異心罷了。
若非是現在局勢未穩,怕過分刺激他,恐怕就不是把張幽然召去洛陽,而是把他這個青州都督召去洛陽述職了。
不出意外的話,他不答應,轉眼間大軍就會開到青州來,武曌對內可是對外強硬很多啊!
“既是嶽父相召,我自是無不允之理。準備妥當之後,我自會送幽然去洛陽。”張致遠馬上笑著答應下來。
見他應允,盛天銘頓時大鬆了一口氣,不給張致遠反悔的機會,趕緊堆著笑臉追問道:“這是自然,不知需要幾日,清公那邊倒好說,晚幾日也無妨,但聖命難違啊!”
“三日吧,盛兄,你看如何?”張致遠想了想給出個時限。
“好,那就三日,三日後,我和張兄一起送侄女啟程。話已經傳到,那我也就不打擾張兄了,告辭!”
三天倒不算久,盛天銘一口答應了下來,隨後便不再敢多留,匆匆告辭離去。張致遠如果發難,那最先倒黴的除了他還有誰?
張致遠也沒有再假意挽留,看著盛天銘離開的背影,臉色逐漸變得冰冷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