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真是小看了這些賽被外族,有處和托多這種狡詐多謀的敵人,對大唐而言可非好事。
不過旋即他又苦笑了一聲,他如今深處外族腹心,自身都尚且難保,卻還有心思去考慮為大唐除去潛在的強敵,豈不可笑?
“穆凡兄弟,可有聽到我的話?”見木子凡沒有回話,處和阿金又開口問道。
“這陳天明和這尉遲循毓的關係,據說並不算和睦,但近來揚州叛亂,使得大唐加強了對幽州一地的控製,這陳天明就算再是與尉遲循毓不合,恐也不敢在此時做些什麼。”
木子凡腦子一轉,結合大唐近期內部的一些變動,試圖側麵打消處和托多的心思。
結合了大唐的時事,無疑能使他的說辭更有說服力。
他如今能為大唐做的,也隻有這個了。
處和托多笑了笑自語道:“不睦便好。”
木子凡畢竟年紀還小經驗不夠,從他看來,大唐加強對幽州的管控,就是在分薄幽州那些氏族的權力。
短時間還好,可是一旦時間長了,必然會引起幽州那些氏族的反彈,幽州必定會亂起來,那時可就是他們這些賽被外族的大好時機。
不過木子凡的說辭,也還是算奏效了,至少在幽州亂起來之前,處和部不會輕易去犯邊。
再然後,從木子凡嘴裏問不出,更多有價值的消息,他便又將注意力轉到胡仙兒那邊,跟胡仙兒低聲交談起來。
一曲終了,奚族的樂師舞姬退出賬外,眼見氣氛已經緩和下來,那處和托缽又開始動起心思來。被木子凡橫眉怒對,又在處和托多的威嚴下,不得已跟木子凡道歉,可是讓他大丟顏麵,對木子凡他心中可是記恨不已。
歌舞停下,他就隱晦地對帳內一個部落頭目使了個眼色,這人立刻會意站起身來,走到牙帳中央,單膝跪地對處和托多道:“首領,隻是飲宴歌舞好生沒勁,不如就讓我巴丹領教一下這位穆凡勇士的本領,也讓大家樂嗬樂嗬。”
這家夥腦子真不夠好,他這麼急不可耐地挑釁木子凡,誰都能猜得出,是來自托缽的授意。
如果是普通的奚人都還算了,可他是處和部的高層,這無疑表明了他是支持托缽的,也就意味著站在了可托這個部族和托多內定的繼承人對麵。
以托缽的能力,又怎麼可能爭得過可托?可想而知,日後可托會怎麼收拾這家夥,不是腦子不夠用又怎麼會就這麼站出來?
可托的城府可不是托缽一流可比,依舊掛著和煦的笑容,臉上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
托多目光從兩個兒子身上掃過,看到托缽的時候,眼中微微閃過一絲失望。
奚族可不禁止競爭,哪怕是繼承權也是一樣。
托缽是次子,在傳承上麵就天然處於劣勢,這時候不好好藏著掖著,還把好不容易拉攏了些班底,就這麼亮出來了,這樣的城府心機,那可能鬥得過可托?
“我族巴丹,想跟穆凡兄弟你較量一下,不知穆凡兄弟可願成全?”
草原部族崇尚強者,挑戰這種事,哪怕是托多這個首領,也不能憑借首領的權威製止,隻能尊重挑戰者和被挑戰者的意願,掃了一眼巴丹,又看著木子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