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聽話的落花穀門下都被關在此處,酒長老和朱三娘的屍首也停在此地。
張致遠倒也沒有淩虐他們的屍首,將他們的屍首用棺木收斂在一間監房內,時值冬季幽州天氣寒冷,屍首保存得還好。
領著張幽然來到停放屍首的監房,張致遠指了指棺木道:“他們都在這,王乘風的屍首如今懸於薊城東門示眾,我已命人去將他的屍首取回。”
張幽然怔怔地看了看兩人的屍首,甩開攙扶自己的人,噗通跪倒在兩人麵前,重重地叩了幾個響頭,額頭都被叩破流出殷紅的鮮血,用這種方式表達對他們的歉疚。
她的舉動,無異於是在承認錯在張致遠這邊,不由得讓張致遠大感難看,不過也沒有阻止她,深吸了一口氣平複心中的怒意,隨後微閉雙眼,眼不見為淨。
“其他人的下落,你可以問他,便知為父可有虛言欺瞞你。”等張幽然叩拜完酒長老兩人,張致遠指了指另一間監房。
“狗官,有種殺了老子!”監房裏關著的人是謝麟風,見到他父女二人前來,當即怒不可遏地撲過來,隔著監牢欄杆對張致遠瘋狂咆哮。
張致遠冷冷地撇了謝麟風一眼,邁步走開了去,留下張幽然跟謝麟風說話。
“謝師兄,是麟幽對不起你們,麟幽願以一死謝罪。”張幽然慘然一笑,又一次跪倒在謝麟風麵前。
“你若死,落花穀所有人都要為你陪葬。”張幽然心萌死誌,張致遠可是被嚇得不輕,連忙開口打消她這個念頭。
“謝師兄,麟心、麟成他們現在何處?”張幽然聞言渾身一顫,也不敢再提此事。
“哼,別叫我謝師兄,我當不起。”
謝麟風不屑地冷哼了一聲,扭頭帶著滿臉恨意看著張致遠,獰笑道:“還好,還有麟心和麟成,狗官,你等著,以他們的天姿,總有一天他們定會來取你狗命的。”
聽說木子凡成功脫身,張幽然心頭稍稍一鬆。
張致遠無聲冷笑,邁步上前強行攙起張幽然,帶著她離開監房。
“為父,可有騙你?”離開監房,張致遠便對張幽然說道。
張幽然不相信他的話,但對謝麟風的話還是相信的,沉默片刻之後開口道:“爹,你如肯放過落花穀,你想知道什麼,女兒都願意告訴你。”
“為父也是身不由己,朝廷要誅除王乘風這些難以控製的隱患,除他們必須鏟除之外,餘者可殺也可不殺。”
“等我離開幽州之時,便令人放了他們。但現在不行,現在放了他們,免不了又是一場血戰。”
這本就是張致遠計劃的一環,他故作為難地沉吟了好一會應承了下來。
“師傅的秘庫,就在冰室之中,女兒帶爹爹去,但求爹爹言而有信。”
張幽然一直也不太清楚張致遠為什麼要對付落花穀,張致遠將黑鍋丟給朝廷,聽起來倒也合乎情理,張幽然也信了幾分,這才終於鬆了口。
她終於鬆了口,張致遠心中暗喜,趕緊帶著她回去冰室,張幽然在冰室一角摸索了一番,啟動暗藏的機關,一陣機簧聲響起,機關所在的牆壁緩緩升起,露出後麵隱藏的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