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凡稍稍一愣,而後咧嘴笑了笑,等她喝完又一把把酒葫蘆奪回來大喝一口,喝完又將酒葫蘆遞回去給她。
兩人都沒有說話,就這麼你一口我一口,沒多久,酒見了底,肉也吃了個飽。木子凡把最後幾滴酒喝完大呼一聲痛快,將空了的酒葫蘆往崖下隨手一丟,往後一仰雙手枕著頭躺倒在地,抬起右腿架在左腿上腳尖一顫一顫的好不愜意。
他倒是愜意了,可是翹起的這條腿險些踢到楊心兒身上,楊心兒揮手啪的一聲拍開他的腳,狠狠低瞪了他一眼,起身回去拿水擦洗臉上手上的油漬。
“想想還是咱們在船上的日子舒心,每日跟你鬥鬥嘴,跟……哈哈。”
難得低放鬆了下來,木子凡不由地想起來幽州船上的那些日子,比起來了梅穀這段爾虞我詐的日子,在船上的那段時間是自從他爺爺失蹤後,他少有的一些快樂時光。
隻是提起張幽然,他的心情又沉悶了不少,打了個哈哈不再說下去。
“少套近乎,誰跟你咱們咱們的,好像誰喜歡和你待在一條船上似的。”
感受到他的情緒變化,楊心兒故意冷哼了一聲,很不客氣地開口喝罵,轉移他的注意力:“不是碰上了你,姑奶奶那會落到現在的下場。”
木子凡這會也沒心情跟她鬥嘴,自嘲一笑道:“是啊,你說的對。沒有當日的相遇,或許對我們都要好上許多。”
楊心兒本隻是想鬥鬥嘴來,緩解木子凡的心情,卻不曾想,木子凡竟會讚同自己的說法,她心中也是一陣不舒服,就要開口再說些什麼。
不過木子凡卻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一個彈身從地上起來,從懷裏摸出之一柄匕首,閃身就去到楊心兒身前,閃電般扣住她的脈門,把她拉到身前,高舉匕首,往她身上用力猛紮下去!
“啊……”看著眼前寒光閃爍的匕首,還有雙眼凶光畢露的木子凡,楊心兒被嚇得魂飛魄散連閃躲都忘了,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絕望地閉上雙眼。
隨後她耳邊就聽到‘叮’的一聲銳響,遲遲沒有感受到匕首落在自己身上,她這才顫巍巍地睜開眼睛,此時木子凡手中的匕首早已不見,正帶著一臉揶揄的笑容看著她,等她睜開眼睛才笑道:“沒想到,心兒姑娘也有害怕的時候啊!”
楊心兒恨得銀牙緊咬,想都不想,抓起他的手就往嘴裏送。
“大比過後,你體內的藥性也就差不多沒了,到時候你可用這柄匕首脫身。他日,若還有後悔之期,我再請你喝酒。”
木子凡哪想到她竟然準備咬人,趕忙抖抖手,將手給抽回來,又連退幾步拉開跟楊心兒之間的距離,才指了指楊心兒身後道。
楊心兒回頭看了一眼,原來木子凡是將匕首其根紮入了她背後的石桌中。楊心兒伸手試了試,匕首刺入石桌太深,在她內功沒有恢複之前,是根本別想拔出匕首了。對木子凡的狡猾,她真是恨得牙癢癢。
就在這時,她聽得身後傳來細微的衣物飄飛聲,趕緊回頭一看,木子凡已經不告而別了。
她趕緊快步去到洞口,往崖下一看,勉強還能看到沿崖壁直下的木子凡模糊的身影,看著他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楊心兒心中突然感覺鼻子一酸,眼眶微熱,幾點珠淚從她眼中滑落。她有個感覺,此次一別,後會或許無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