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木家的一個下人,得蒙我家公子器重,管理一些家中的瑣事。”趙勤笑了笑,說明了自己的身份。
“原來是穆公子的管事,幸會幸會。”陳勝笑著衝趙勤一拱手,而後回頭對木子凡道:“公子,既然令管事說不需要十年陳釀,那咱們就談談那一百八十壇清酒的價格吧。”
他故意給出一個穆家是趙勤說了算的暗示,試圖挑撥木子凡和趙勤的關係,隻要木子凡中套就會對趙勤產生不滿,到時候生意可就好談多了,木子凡怎麼看都比老奸巨猾的趙勤好對付。
隻可惜他的計策絲毫沒有起作用,中了噬心斷腸丸的趙勤,木子凡可是相當信任的,笑著回道:“在下對這些俗事了解不多,陳掌櫃跟勤叔談就是。”
“這一百八十壇清酒,我要富水、若下、土窯春、石凍春、劍南燒春、河東乾各三十壇。若是沒有,換成長安的郎官清和阿婆清亦可。不知作價幾何?”
趙勤張口就是一連串市麵上品質較佳的酒,這是在告訴陳勝,別糊弄他,他心裏可是有數的。
“趙管事確是酒中高手。點的可都是市麵上的好酒,不是我誇口,在幽州,能找齊您所說酒水的酒肆除了我富貴居,怕是真找不出第二家了。”
陳勝也是人精,不然不可能能管理富貴居,當然能聽明白趙勤背後的意思,再不敢小看趙勤,略作沉吟之後道:“好酒的價格自然也不低,這樣吧,楊小姐是我富貴居的常客,每壇酒作價三兩,合計五百四十兩。”
“陳掌櫃可就有些太不厚道了,這些酒水中,最貴的劍南燒春,賣價也不過一兩五錢,郎酒清更是隻需要五錢。”
“趙管事,話可不能這麼說,這些酒水的運送車資可就是一筆不菲的銀錢。你可知從蜀中將劍南燒春運來,我富貴居需要多少的人力物力?”
“陳掌櫃,難不成你是一壇壇地運來的?同樣的劍南燒春,西街醉香樓,可隻需要一兩五錢,三十壇,我相信一兩銀子一壇,醉香樓也是願意的。”
“他醉香樓若是作價一兩,我富貴居願意作價一兩二錢,跟趙管事你收購。”
兩人一番唇槍舌劍,爭得那叫一個麵紅耳赤,旁邊的木子凡聽得頭都大了,心中暗自慶幸,幸虧有趙勤不然他怕隻能被這奸猾的陳掌櫃牽著鼻子走了。
楊心兒則是聽得怒火中燒,從兩人議論的價格裏,她總算是明白了,之前陳勝賣給她的酒,少說都賺了她兩倍。
唯有馬化通壓根就沒有被影響到,好容易飽餐了一頓,他那叫一個心情愉悅。
“陳掌櫃,這是怎麼回事?”
趙勤和陳勝爭得不可開交之際,門外突然傳來一個年輕的男聲,隨後一個頭上金冠束帶、玉帶圍腰,手拿一柄折扇,儒雅俊秀的年輕人便從門外走了進來。
“少東家,您怎麼來了?”見到這名青年,陳勝趕緊起身行禮,原來這個青年正是富貴居的少東家。
“這事,你不用管了,先下去吧!”
青年擺了擺手吩咐陳勝下去,然後對著楊心兒笑道:“麟心師妹,好些日子不見了,一路上可還好?這位應該就是酒長老新收的再傳弟子,穆成師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