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這個我知道。可是，蔡隊長了解我嗎？”
“了解！”
“你了解我什麼呢？”
蔡賴三道：“姑娘在南京開戰之前住在梳毛巷，倭寇飛機之後把先生炸死，然後姑娘帶小女孩逃到將軍山。”
“還有呢？”
蔡賴三正要回答，蘭之道：“蔡隊長可知道鳳凰台附近有個‘醉花樓’的？”
心下一驚，蔡賴三道：“姑娘怎麼說？”
“我十三歲時就成了‘醉花樓’的‘本家’，客來客往的十多年，難不成蔡隊長要娶我這樣的風塵女子？”
蔡賴三以為她故意編造故事搪塞自己，遲疑的道：“姑娘瞎說了，姑娘這蓮花似的風采，哪裏是風塵女子所比的？我看姑娘倒是大富大貴人家的女兒。”
“是嗎？”蘭之道：“你想不想看看我之前的賣身契？明天你可以問一問範老。範老其實不是教書先生，而是我的帖身‘做手’，就是我在‘醉花樓’迎客和‘出堂差’的掮客，我的花票都是由他頒發。”
蔡賴三這時候那一股情欲之火漸漸熄滅，但他還是強迫自己道：“即使這樣，我還是喜歡蘭之姑娘！”話這樣說，為了表達自己不會嫌棄蘭之的身世，一把又把蘭之摟住，就要把她搬上案板上解開褲帶。蘭之強硬起來，掙紮著道：“你喜歡是假的，聽了我的話，你還願意娶一個帶著孩子領著一個老頭的風塵女子？”
蔡賴三還是道：“我願意娶。”可是那語氣已有遲疑，可是那褲子已褪到腳跟，就要霸王硬上弓，聽蘭之道：“你是願意了，可是我不願意啊！再說了，熊東家已經答應娶我，你怎麼能這樣呢？”
一聽她提到熊東家，蔡賴三就火了，道：“即是如此，就當你仍然在‘醉花樓’吧！我給你錢！”他說，“為什麼老熊總是左摟右抱，而我，就是喜歡一個風塵女子也不行？”
黑暗裏，蘭之流下兩行淚珠，哭聲道：“好吧！就當我還在‘醉花樓’，而蔡隊長就是光顧我床邊的客人。”
蔡賴三此時不是因為夜晚的風冷，而是因為蘭之的話令他寒徹骨髓，那話兒軟塌塌的縮住一團，急忙把她的褲頭撈了上來，勒好，傷心的道：“好吧！對不起。以後不會再騷擾蘭之了！”
兩人從僧廚裏出來，各自回去：蘭之自去大殿，複又擁了王乃琳在一起，眯眼睛睡去；蔡賴三到院子裏，見趙保山仍然站立著，盯住窗外，徑自去了偏殿，用手電照了一下那兩個倭寇，見他們因為冷的緣故，挪動了身體，繞過柱子，與那屍體擠在一起，把水遞給雨石少文，他喝了一口，對蔡賴三道：“麻煩你給我戰友也喝一口吧！”
蔡賴三見也秋白邪麵著頭，嘴巴似乎在咀嚼著什麼，抓了他頭發，把頭提的仰起來，道：“你喝水！”
可也秋白邪一嘴巴血汙，仍然不停的咀嚼著，蔡賴三道：“你在吃什麼？吐出來！”
手電光下，見也秋白邪陰森森的笑著，打了一個飽嗝，把咀嚼的東西吞了下去。
雨石少文道：“長官別問他了，他不懂漢語。我告訴你吧，他在嚼吃死人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