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駕駛位之後,緊挨著是蔡賴三和趙保山,趙保山正後方和左側是彈藥艙。
趙保山道:“東家駕駛的時候,注意倭寇的山炮和坦克,這些彈藥艙暴露在我們的身邊,一旦被擊中,彈藥會殉爆,這些彈藥足夠把坦克車給炸成一堆廢鐵了。”
甕城上的哨兵首先發現了這輛出走的坦克車,電話詢問兵部,當即驚動一方,命令是:“山炮和火炮未到之前,用坦克車追趕阻擋攔截,如有必要,用反坦克炮轟炸!”
之後,又問坦克車行駛方向,判斷坦克車出走的企圖。報告是:“坦克車已橫衝直撞到了中華街,有可能駛向城中!步兵無法阻擋,後麵追趕的坦克車無法超越,因此攔截很是問題!”
大概過了幾十分鍾,倭寇兵部又接到消息:“坦克車像無頭蒼蠅,在城門西南方向迂回!履死士兵多人!”
埋伏在鳳凰台蘆葦中的自衛隊聽見城中響起了尖銳錐魂一樣的警報聲,判斷熊東家他們可能在黎明之前已經得手,不由興奮起來,卻見天色更暗了,在黯夜裏,冷風更加猛烈,蘆葦被風吹得唰唰著響,一浪一浪的撲打在身上,使緊張的心情一驚一乍的,越加寒冷難忍。
蘭之問範祖禹道:“這人一救出來,從何處出去城門?此時不比往日南京城剛破的時候,現在各個城門都有守衛,難不成跑到清涼門去爬城牆?”
範祖禹道:“之前我倒在草場門城牆邊上埋了許多梭下城牆的繩索,隻是從這去距離遠一些。隻要留得性命,耐到明天天黑,撿偏僻路走,應該沒有問題。”逐又問:“青青怎麼樣?飯吃的飽吧,冬衣加厚了沒?”
蘭之道:“曾蒙熊東家關照,女兒很好,與村子裏的小孩也玩得來。您老放心吧!”
旁邊的熊少玉在黑暗裏撅著嘴道:“您老大可放心,我父親把蘭之姑娘視同一家人,豈有不管她小孩之理?”
語氣甚的刻薄,蘭之忍了。
範祖禹卻多事,道:“熊東家真是大人大量,是個積德行善之人哪!”
熊少玉一聲冷笑,道:“睡在一張床上了,還說什麼積德行善呢?”
範祖禹想不到會有那麼一著,正想悄悄問蘭之個所以然,熊三在那邊低聲道:“這是什麼地方?容不得你們嘀嘀咕咕的!”隻好住了聲音。
熊東家他們四個人進入坦克車內,沒有一個人不緊張的,因為都是首次進入這個龐然大物,尤顯陌生,人人都全身貫注,緊盯觀察窗。
當時趙保山一邊緊盯瞄準鏡,一邊在考慮炮彈的問題,因為熊東家掌握的駕駛操縱杆很不平穩,坦克車左右搖動,街道上沒有燈光,觀察窗範圍又小,麵對外麵的模糊景物,他操縱起來很盲目。坦克車一時在街道上左右迂著朝前,一會又稀裏糊塗的攀進倒塌的建築物中,並撞壁而出,磚頭、泥土,紛紛陷到坦克車的頂部轉動炮塔上。
趙保山道:“東家如看見街道了,就直接朝前開,萬一撞到牆壁,再轉彎。如果這樣繞來繞去的走,等到鳳凰台,天早就亮了。”
他這麼一說,待坦克車出了倒塌的房屋,到了大街上的時候,熊東家果然放鬆了一些情緒,感覺沒有那麼顛簸了。
可這時候,坦克車後麵聽見了轟隆隆的坦克車履帶壓榨地麵的聲音,大事不好,那些在後麵追趕的坦克車中,有一輛已急速的靠近了他們。
很顯然倭寇還不知劫持這輛坦克的是什麼人,也或懷疑有思想開小差的士兵駕它玩耍,所以並沒有開炮,隻是在後麵緊緊盯著帖近,借機超越而對它進行攔截。
趙保山道:“看看後麵的坦克車距離我們還有多遠?”
蔡賴三在指揮塔看不清,把頭伸出坦克車頂,一棱子彈“秋秋”的擊在腦袋瓜旁,趕快縮回車內,道:“大概有400米!”
趙保山道:“你趕快轉動炮塔,對準後麵的坦克。老顧趕快裝填炮彈!”
從瞄準鏡裏看見那龐然大物以直線運動的方式逼過來,趙保山一腳踩動擊發踏板,一枚炮彈脫管而出,“嘭”一聲,那後麵的坦克車震動了一下,慢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