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廟之中突現地道,誰人敢去鑽,鱉三臉上突生委屈,歎道:“瀟灑爺!這地道少說有幾百年沒用過了,這下麵指不定變成了蛇蟲鼠蟻,豺狼虎豹窩。若是下麵有大蛇大蟒之類的,你我不一樣是玩死翹翹嗎?”
張小石擺出一幅天地不懼之態,說道:“車到山前必有路,飛到天上不怕跌,落到水裏不怕淹,柳暗花明又妓窩。老子敢上九天攬月,可下五洋捉鱉,放心吧,跟著爺,鐵定無事。就算是有事爺也跑的比你快,你說是也不是?”
鱉三心中冷道:“那當然,你肯定跑的比我快,你惹出來的麻煩,卻教我跟你吃罪。”卻也不敢道出口。
火把分作兩支,兩人借著火光摸索進入地道,輕輕貼壁向下。說來也奇,兩人進入後,那神像又自合上。走了約有三分鍾的樣子,來在一個石室,內中置有三口木箱,張小石道:“把箱子打開。”鱉三將火把插在室壁,將箱子打開,早已是空蕩蕩,說道:“瀟灑爺,這裏麵什麼也沒有……”正說到此,喔!一聲喝馬聲停下,兩人立時秉住了呼吸,緊接著聽見一個沉重的腳步聲走了進來。
上麵的聲音清清楚楚傳至地下,兩人生怕弄出聲音,輕輕坐在地上。
咣當兩聲,似有兵器落地,張小石低聲道:“三兒,這個人拿著家夥什,千萬別弄出動靜,說不定是單雄忠追來了。急死他也想不到咱爺們躲在下麵,就算給他找到馬車,氣死八回也絕想不到這。”忽聽來人叫道:“奇了,真是奇了!這裏沒人,卻有被褥,還是暖的,尚有餘溫。”
這一句話自歎,張小石立時懵了,這聲音非是單雄忠。
鱉三低聲道:“瀟灑爺!是不是仇人追來了?”
張小石道:“不是,不是,不知道是誰,不過,我們別弄出聲,別讓發現了,盡量不要沒事找事。”又聽來人道:“伍相國,今日秦瓊再次路過貴地,山路有遙,間無客歇之所,複寄神祠,還望恕罪。”這一句自白道出,張小石差點驚呼出聲,想不到是秦瓊落於此祠,幾欲向外奔出,忽地轉思:“莫非此地便是臨潼植樹崗?”低聲問道:“三兒,路上可曾瞧見有什麼標識沒,這是什麼地方?”
鱉三道:“瀟灑爺!咱們一路上火急火燎的,沒顧上瞧地名,稀裏糊塗撞到這裏了,誰知這是什麼鬼地方?”
張小石豎起耳朵,聽見秦瓊倒在鋪裝上,少的片刻,鼾聲大作。
此時張小石心中頗多疑慮,秦瓊突至,難道此地便是臨潼植樹崗,心中怦怦亂跳,又是驚,又是喜。坐在地下默默無聲,轉頭再看鱉三之際,這小子已是歪在一旁呼呼睡著。張小石暗自吃笑,這下麵雖說通風,但也年之久矣,陰潮非凡,此況之際能睡的著,也算是奇人之中有一號。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忽聽秦瓊翻身。
靜過許久,鬆柴燃盡,四周變的一片漆黑,寂寥無聲,本就怕的許多,加上黑暗更是生怕。忽然之間,天空中一道至閃襲來,緊跟著一聲雷轟。一道至閃掠過,石窒陡然見絲光。張小石循著入光處瞧,石室之頂露出一縫,千金石碑正置其上,頓時想:“為什麼當初建廟的人要修一座地下室?難道是為了讓老子來此躲避一時。”
隔了好一會,天色依舊不見吐朝,也不知是現在幾時幾點,等人慢,等時更慢。
忽然之間,又一陣快蹄聲向此奔來,思緒之間,聲音靠近,一人翻身落馬,叫道:“廟裏麵可有人?”這個聲音傳來,張小石心中登時吃緊,非是他人,正是單雄忠之聲。
秦瓊翻身拿起雙鐧,款身立在門口,大叫:“什麼人?”
單雄忠道:“吾乃潞州二賢莊單達,好漢是何人?”
秦瓊登時大喜,叫道:“單大哥,小弟是秦瓊,想不到在此偶遇兄長。”
單雄忠一路追趕張小石,卻不料迷了路,誤走到此。張小石登時叫苦不迭,遇事偏往一塊湊,也在暗暗竊喜,幸虧未出石室,若是與單雄信短兵相見,即便秦瓊護著,也絕計是要吃點小虧。單雄忠道:“原來是叔寶賢弟,為何會在此祠中?”秦瓊道:“單大哥,我與樊虎兄押解一十八名犯人交往長安刑曹掛號,返途路過此處,人困馬乏,在此歇息。”收起雙鐧,說道:“單大哥,你怎麼也到了此處?”
單雄忠道:“我跟著一個大惡人到了此處,不曾想迷了路,誤走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