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雲涯子言畢,滿場寂靜。甚至連衛子軒和君渺渺都震驚的張著嘴,說不出一句話。半響之後,諸葛青弘晃了晃身子,臉上先露出一絲狠厲之色,看來還未服輸。
不待其說話,雲涯子便又開口:“看樣子你並不行信我的話,也罷,今日就讓你們瞧瞧什麼是聖人手段。”說著,雲涯子一個縱身騰空而起,於空中盤膝而坐,其背後石碑隱現。而後雲涯子左手結印,右手並指向著西方一指,眾修士隻見其背後石碑金光閃動,遙見西方天邊隱現一口巨劍,須彌之間,諸葛青弘就覺寒意臨身,還未及做出反應,已經一口鮮血噴出,而後麵如死灰,倒地不起。
其餘眾修士隻在旁靜靜看著,不敢發一言,他們也都感覺到了那股凜冽的寒意,莫說是出手相救,哪怕隻是動上一動,恐也會落得和那諸葛青弘一般無二的下場。
就在此時,遠處隱現幾道遁光,眨眼間便來到了長生殿前,孫淩抬眼看去,數人之中他隻認得一人,赫然是佛宗的拈花尊者,也就是原先的風鈴兒。
拈花尊者站在那一行人的前麵,雖剛落地,卻掩不去臉上震驚的神色。她雖然不似其他地仙境修士這般被駭的動彈不得,卻也再難保持平日莊重的神色,甚至連說話都帶上了一絲顫抖:“誅……誅仙劍陣!”拈花尊者滿臉駭然,而後望向雲涯子,“你……你是符道中人?”
孫淩的頭腦已經不知何謂思考了,這屢屢發生的事情已經超乎了他的理解範圍,不僅是他,其餘的地仙境修士此時除了震驚,也同樣沒了其他的反應。
拈花尊者畢竟修為高深,定力也比常人好上許多,震驚過後,她第一個反應過來向雲涯子施禮,“阿彌陀佛,道長有禮,貧尼乃是佛家尊者——摩柯迦葉尊者的舍利繼承者,自稱拈花尊者,敢問道長名諱是?”雖然拈花尊者看出此時端坐半空的道士不過天仙境修為而已,但是他竟然可以引動誅仙劍陣,這實在有些匪夷所思,而且他本身更是符道中人,這也由不得不讓拈花尊者重視起來。從二十四轉世佛子的記憶中,拈花尊者得知佛宗可以容納萬千信徒的西方小世界,便是佛祖以無上法力,借道家符道煉製而成,若非如此,恐怕萬年前一戰,佛宗就已經消弭殆盡了。
“佛宗?”雲涯子停了拈花尊者的話,眉頭一皺,臉上顯露出了嫌棄的神色。“看你隻差一步便能步入大羅金仙的境界,怎麼也想來奪取我師伯龜靈聖母的道韻?莫非你還嫌佛宗害她不夠,要毀去她在這世上留下的最後一點寄托麼?”
說道最後雲涯子已是滿臉怒容,手中印記也是多了幾番變化,眾修士隻覺西方劍光煌煌,似有黃霧欲彌漫而來,頓時心生煩躁,道心不穩,一幹地仙境修士皆顧不得其他,紛紛席地而坐,靜心運氣,以穩固自己的道心,甚至連虎妞也頗感不適,皺了皺眉頭。不過孫淩卻是並無大礙,他本就經過十年煉心方才入儒,而後更是在陰邪之氣的屢次侵犯之下,苦練道心,是以那似真似幻的朦朦黃霧雖然詭秘,卻也沒有給孫淩帶來太大的影響。
雲涯子將孫淩的反應看在眼中,心底更是多了幾分異樣,隻不過此時他無暇理會這些,隻將手中印記對準了拈花尊者。雲涯子知道,那拈花尊者的修為境界與自己不相上下,甚至可以說比自己要高出一厘,而且他本身所習符道,並不擅長與人爭鬥,是以這拈花尊者給了雲涯子莫大的壓力。
雲涯子深感壓力,拈花尊者又何嚐不是如此。且不說符道詭秘異常,變化莫測,讓人防不勝防。單單就那道人可以轉動劍光這一點,就足以讓拈花尊者大敗而歸。誅仙劍陣乃是開天辟地一來,世間第一殺陣,封神一戰中,由多寶道人在界牌關擺下,通天聖人親自主陣,須得太上老君、元始天尊與西方準提、接引四聖合力,方才勝之。如今拈花尊者雖然知道麵前主陣之人不過天仙境修士,誅仙四劍也並非實劍,而隻有一柄劍影,但即便如此,拈花尊者也知道自己定然不是那道人的敵手,劍光閃耀之下,自己必定會血撒長生殿。是以拈花尊者不帶雲涯子動手,急忙解釋道:“道長且慢動手,貧尼不過是因為感知到此地殺意大增,才趕過來一瞧,看是否可以化解一二,並不知道道長口中所說的龜靈聖母一事。道長暫且息怒,待我了解完整個事情經過,再作處理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