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道子沉著臉聽著,待齊德隆說完後又問了一句:“雲天呢?最近可有何異樣?”玄道子口中的雲天乃是指的他的二徒弟葛雲天,前些日子何采詩曾來過一次昆虛,將對於葛雲天的懷疑想玄道子提了一下。雖然何采詩當時明確說明隻是有些無理由的猜測罷了,但玄道子還是將此事放在了心上,畢竟何采詩不必尋常修士,既然他會親自來向自己說明,那就表示此事並非無端猜測。雖然玄道子對於自己的徒弟十分信任,但還是讓讓師弟齊東強暗中觀察於他,畢竟當初與魂蠱有所牽連的乃是他的父親,樂城城守葛亮。
“我剛才與二弟打過照麵,他說這些天雲天一直在昆虛內處理各項事務,並無異常。另外我找門下弟子確認過了,雲天的父親葛亮確實在數十年死去,他畢竟隻是人仙境,壽命有限也是正常。”齊德隆答道。
玄道子皺著眉頭苦思了一陣,開口說道:“再找不出魂蠱的線索,便隻能兵行險招,動用下下之策了。”
聞言齊德隆臉上現出擔憂之色,玄道子口中的下下之策他也知道,那便是強行向毒穀發難,轉移眾多修士的視線,以便降低魂蠱在修界造成的恐慌。但是……齊德隆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雖然種種跡象表明毒穀確實參與了在遺脈山區對孫淩等人的圍殺,但是我們現在並沒有確鑿的證據,冒然發難,恐怕難以服眾。”
這個問題玄道子當然想過,不過相對於魂蠱給整個修界帶來的威脅來說,毒穀便顯得不那麼重要了,況且諸葛彥確實曾派人深入遺脈山區,圍殺孫淩,發難也不算冤枉了他。諸葛彥勾結昆玉瑞奪取毒穀一事,瞞得了一時,瞞不過一世。早在孫淩等人大鬧毒穀之際,眾多修士便已經看清了諸葛彥的真麵目,但眾人並沒有表現出來,畢竟毒穀乃是七門之末,投靠勢大的化形門也不算什麼過錯,尤其是在昆山步入天仙境後,更沒有人會隨便議論此事了。但是如今毒穀竟會公然背叛化形門,以毒穀的實力和諸葛彥的膽子,若是沒有後台他定不會這般自尋死路,由此可知,毒穀背後肯定有著一股見不得光的力量。
向毒穀發難,除了可以轉移修界的視線外,玄道子也存了一絲探探毒穀背後勢力虛實的念頭。更重要的是玄道子並沒有打算以昆虛的身份出手,如今修界還有另外兩個人,不管是身份地位,還是行事風格,在對付毒穀這件事上,都比他玄道子要合適的多。“師弟,你且聽好。”玄道子聚聲成線,將一番密語送入齊德隆耳中,隨後凝重的叮囑道:“就按我所說的,你去一趟昆虛深處,注意除了孔皓飛外,此事不要讓其他人知曉。君釋劍那邊,我親自走一趟。”說完玄道子便出了大殿,騰空向著南方飛去,而齊德隆則一頓之後,轉身行向昆虛深處。
此時的諸葛彥,還不知道毒穀將迎來怎樣的狂風暴雨,對於這本該意料到的危機,諸葛彥毫無察覺,而是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如何應對麵前之人的身上。
坐在諸葛彥麵前之人,乃是名震修界的絕頂修士之一,飛天門門主——銀翹王。說起銀翹王,在修界也是一傳奇人物,單純從修為論起,即便是現在已經幾將《縛魔圖》修至大成的昆山,也不敢坦言勝之。這飛天門與化形門不同,門主之位並非傳承所得,而是曾為散修的銀翹王,在加入化形門後,憑借武力一點一點打下來的。其人戰鬥起來如瘋如魔,但凡爭鬥,要麼勝,要麼死,自出世以來,銀翹王曆經數十場爭鬥,沒有一次認輸,也沒有一次輸過。雖然以前很多修士愛惜生命,並不會像他那樣生死相搏,對戰中難免留手放水,但銀翹王一路征戰下來,登上門主之位後,便再無人敢言勝他,即便以前修為高於他的人也不能。如君釋劍所說,銀翹王乃是天生的戰士,每一場戰鬥都可以給他帶來質的蛻變,數十年便能從地仙境進階天仙者,千年來唯此一人而已。
這銀翹王雖是飛天門門主,但門內大小事宜,皆交給弟子處理,他則每日修煉,不理俗世。即便如此,整個飛天門依舊以銀翹王為尊,也正是知道這一點,諸葛彥才親自上門拜訪,與之同來的,還有他的父親諸葛青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