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4.家譜、墓誌、地券的發現(2 / 2)

當然,類似施奉橋地券的珍貴文物,非止一件。3月19日,在興化縣政協老同誌的座談會上,縣教育局許勤同誌給我看了施耐庵兒子施讓地券銘文抄件,以及施耐庵四世孫施廷佐墓誌銘原件。施讓地券,早在1962年清理施讓墓時就出土了,有關文物部門也派人去看過,並拍了照片,原件後來放在興化縣文化館。可惜的是,在十年動亂中,這塊地券又不知去向,現正在查找中。銘文計238個字,它的重要學術價值,是在於證實了五十年代初期發現的施氏族譜和這次發現的《施氏家譜簿》中所錄的“淮南一鶴道人”楊新撰《故處士施公(即施讓)墓誌銘》的真實性。過去,學術界有人懷疑這篇墓誌銘是假的,因而其中“先公耐庵……隱居著《水滸》自遣”的重要記載,也就被輕易否定。

從施讓地券看來,立券的時間,銘文開頭明確記載:“維大明景太四年二月乙卯朔,越有十五日壬寅”。這與楊新撰施讓墓誌銘末署時間“景泰四年歲次癸酉二月乙卯十有五日壬寅立”,完全相同。這就充分表明,楊新撰施讓墓誌銘,與立施讓地券,是在同一時間,地券銘文,說不定也是楊新起草的。盡管1962年清理施讓墓時,並沒有發現施讓的墓誌銘,其原因不外乎是:事實上,施讓墓早在1958年農民平整土地時即被發現,到1962年有關部門聞訊去清理時,僅剩殘墓,除朽棺一口、地券一塊、部分碎瓷外,未見它物。但是,這並不排斥有人早在1958年剛發現施讓墓時,即已拿走施讓墓誌銘的可能性。當然,也有可能楊新寫好墓誌銘後,施家由於經濟或別的原因,沒有刻石,僅僅在羅地磚上刻了地券,而墓誌銘的文字被保存下來,載人家譜。這種現象在明清時期的家譜中,也是司空見慣的。顯然,有了施讓地券銘文的物證,楊新在距今529年前關於施耐庵在白駒隱居著《水滸》的記載,應當是真實可信的。關於施廷佐墓誌銘,《光明日報》2月10日刊載的《施耐庵重孫墓誌銘在興化發現》,已經作了介紹,此處從略。但是,需要指出的是,筆者在鹽城地委宣傳部宣傳科長曹晉傑處了解到,他在1979年8月初,與大豐、興化二縣宣傳部的同誌,去白駒采訪時,即在興化大營公社施橋大隊,發現了施廷佐墓誌銘,並抄下銘文中的開頭二行及末署時間的文字。沒有想到,在他們走後,墓誌銘未能及時送往縣文化館保護,在社員施應滿家中被當作磨刀磚用,等到大豐縣調査小組去年12月2日在施應滿家看到這塊墓誌時,大部分字已模糊不清。因此,赤布在《光明日報》報導的施廷佐墓誌銘文,遠非全貌,對照曹晉傑抄下的文字,少了一些字,而且有些字是帶關鍵性的。對此,筆者擬專文考證,這裏不詳述。由此我們想到,普及文物知識,宣傳保護文物的重要性,在蘇北的某些農村,直到去年12月初,還沒有提到議事日程上來,以致施廷佐墓誌銘這樣重要的文物,遭到嚴重損害,使人感到太遺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