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天涯被他這句話弄迷糊了,“什麼意思?”
“沒什麼。”
“你怎麼知道……司空詡他……”
羽天涯眼眶又是一紅,低聲道,“他活著或許也是在受罪。”
“嗯,是的。”
諸葛昭允拍拍她的背,“他不怨你。你若是真的回去了,他才是真的萬劫不複。”
羽天涯閉著的眼睫顫了顫,忽然滿眼放光,一翻身將他壓在身下。
諸葛昭允伸手托住她的腰,深眸中輕笑,“悠著點兒。你不把壓著你家太子你也總當心壓著我吧。”
羽天涯卻是急急揪著他的衣領,“……你怎麼知道他的話?他是不是……”
她咬著唇又不知道該怎麼說。雖然這個想法離奇得很,但是經過這一場的穿越,再發生些什麼她也不覺得奇怪。
諸葛昭允仰躺著看著她,半晌終於道,“或許是這樣。”
他看著她,眼裏眸光變幻,忽然伸手撫摸她垂下的額發,低聲道,“天涯,這是訂婚戒,你去伯茲瓦納回來,我準你休婚假。”
“天涯,從七樓私人通道走,我在外麵等你。”
“……”
羽天涯驚得一下子坐起來,“司空詡,你……”
“不,是我……”諸葛昭允抓住她的手,“永遠是我。”
本身就是同一縷魂,落在了不平行的兩個時空。
在諸葛昭允在雪峰傷重的那些日子,魂魄不支,司空詡才會一直陷入到昏迷之中。待諸葛昭允功成那刻,異世的那一縷魂魄自然就回歸。
“先前沒有告訴你,是我不能確定,你的心裏愛的到底是誰。我不能確定,你對司空詡,是什麼感情。”諸葛昭允看著她,“天涯,我很霸道,一直希望你的心裏隻有一個人。我知道這不公平,諸葛昭允隻有七分的魂魄,但愛你的……卻是一個完整的我。”
羽天涯腆著肚子坐在龍榻上,歪頭想了半晌,忽然抓住他的手,“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半夜,八卦大人小心來報,“皇上,皇後,冷宮的宮岑懸梁自盡了。”
羽天涯是醒了的,裝作不知道般翻了個身。
她還沒有來得及去報宮岑施加在她身上一筆筆賬,她腹中的孩子還不知道以後是否會遭受鴇毒的侵蝕,宮岑就自己了結了。
……那就這樣吧。
畢竟,她一邊傷害自己,卻一邊以愛的名義,在最難的時候幫助過諸葛昭允。
宮岑,她本該是開在世外不諳世事的蓮,最後卻甘墮在紅塵裏,被碾碎凋零,血腥殘忍。
羽天涯閉著眼睛,內心浮起絲後怕。歲月綿長,任何時候,她都不要愛得這麼不擇手段。若有一朝愛而不得,便連理智和人性都不要。
愛沒有錯,但也有底線和原則,低到塵埃裏的,不隻有落花,還有咳痰和唾罵。
諸葛昭允從背後擁著她,手掌貼在她的肚腹上,“天涯……我一直在。”
他果然什麼時候都能懂她。
“嗯。我知道。”
得到早上,諸葛昭允欣然滿意起身時,羽天涯側撐著手懶懶打量著他換衣,簡單的月白常服寬衣大袖,腰間一條錦玉腰帶收住窄腰,勾勒出恣意朦朧卻性感的身形。
羽天涯咂咂嘴,猶豫半晌,道,“諸葛昭允,商量一件事。”
“嗯。”
“其實吧,”羽天涯坐起來雙手合十星星眼,“我……我有點兒想看你穿緊身牛仔褲,起床拿著鍋鏟做煎蛋的的樣子。”
“哦?”諸葛昭允挑挑眉,“原來天涯喜歡這樣的。”
頎長挺拔的身形一步步走到床前,遮住了身後的燭光,一襲月白落地。羽天涯紅著臉,向後縮了縮。
“好久沒看見……天涯要不先穿這個給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