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畫符累了，索性之下，就躺在床榻上，呼呼大睡。很明顯，張枚對我畫符的要求，一下子提高了很多，我畫過很多符咒，結果，很大一部分，都沒能入她的眼睛，隻有當成垃圾丟棄。
這些符咒，畫的雖然不像樣子，但畢竟是黃紙臨摹後的鎮鬼符咒，所以，廚娘張枚與小鬼張力，都不敢靠近我的紙簍，害怕無緣受傷。當然，相對而言，張枚的鬼魂實力要強一些，她的抵抗能力稍好。
一天晚上，我先將張枚從口袋中放出來，正準備放出小鬼張力，張枚突然向我示意，“小九，先別放他出來，我有事情跟你說。”
“哦？”我愣了一下，看情形，她想跟我談的話題，必定與小鬼張力相關。我將他的鬼魂，置身藏在了課桌下方的一個小抽屜中，他放在裏麵後，外麵我與張枚的談話，他是聽不見的。那小抽屜有很好的隔音效果。
“小九，你是否覺得，小鬼有異樣？”
我搖了搖頭，不好意思，最近這兩天，我在專心致誌地學習畫符，距離師父對我的叮囑，過去了三天，讓我與張枚全部都滿意的符咒，才六道，依照這龜速，一個月要想畫完八十一道符，還有一點難度呢？我這麼忙，哪裏有時間去觀察小鬼的神情舉止？
“你真沒有覺察到他的異樣？”張枚見我搖頭，還不相信地追問了一句。
“不知道，你發現什麼異樣了？直接說出來唄。”
“你發覺了嗎？床頭邊與牆壁邊的字，他曾經寫的字。”
“啊？”聽張枚這麼一說，我趕緊回頭望去，這個我還是有印象的。回頭看去後，隻要稍微睜大眼睛，稍加注意，還是能看見那些字跡的痕跡。
“有什麼問題嗎？”
“我最近一段時間都在仔細觀察他，他的一舉一動，不曾落下。按理說，這些字跡，是當初他要報複我們留下來的證據，是我們將他的鬼魂從丁玲玲那危險的地方救出來的，他看見這些字跡後，應該會觸景生情，會感激我們的。但是他居然沒有任何表情，你不覺得奇怪嗎？”
“哦。”聽她這麼說，的確是事實，但這又能說明什麼？張力本來就是一個小鬼，或許並不知道感恩這回事吧？“你可能想多了吧，除此之外，你還發現他有什麼異常嗎？”
“還有一件事情。就是你這幾天在畫符，他就蹲在一邊，假裝不能靠近。不過，我發現了一點特殊情況。”
“哦？啥情況？”聽張枚這麼說，我在心底感慨：原來她的觀察這麼仔細啊？說實話，我根本沒有時間與精力來觀察小鬼啊。
“他不懼怕一般的符咒。”張枚壓低聲音對我說，“他遠遠地避開，是假裝出來的。怎麼樣，你還想知道，我發現了什麼異常情況嗎？”
我瞪大了眼睛，“難道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