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所?”張道長笑了笑,轉頭對我說,“你去了診所,醫生聽完你的陳述,可能會認為你有精神病,你相信嗎?”
“不會吧?”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他拿這話唬不住我的。
“好吧,你既然不相信,那去試一試。前麵那個診所。正好在林瘋子的樓下,走,我們順便打聽一下情況。”張道長不放心我似的,又轉頭問了一聲,“在外人麵前,你該怎麼稱呼我?”
“張爺爺。”
稱呼事小,影響極大,所以,張道長時不時會提醒我一次,尤其在外人跟前。
這是一家馬氏診所,一大早的,就有兩個老年人躺在裏麵輸液。而旁邊,一位身穿白大褂的老醫生,正雙手拿著一個遊戲機,在那裏玩下象棋。
我們進屋之後,旁邊輸液的一個老嫗連忙喊了一聲,“馬醫生,有人來了。”那馬醫生抬頭瞪了一眼我們,慢調斯文地放下遊戲機,“你們拿藥還是看病?”
“來,你自己去說吧。”
張道長坐在旁邊的凳子上,讓我自個兒去說病情,沒有辦法,我走到馬醫生對麵,“醫生,我身體有點不舒服,麻煩你給我看一下。”
“把左手抬起來,我跟你診脈。”馬醫生又瞄了兩眼遊戲機,才對我說道,“你哪裏不舒服,告訴我吧。”
原來他是一個中醫大夫。我放好左手,抬起右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位置,“馬醫生,我感覺我的心裏麵,時而有一陣寒冷,非常冷,像是有人在我裏麵放了一塊冰。”
馬醫生扶了扶眼鏡,轉頭看了看張道長,不說話,專心地診脈,一會兒後,又將我的右手把脈一番,反問我,“你說你的心裏很冷?”
我點了點頭,“對,裏麵像放了一塊冰。”我又重複了一遍。
馬醫生為我量了體溫,測了心率,時而喳喳嘴,想說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而另外一邊,張道長與旁邊輸液的老嫗閑聊起來了,他先互相問候一聲,算是打了一個招呼,不一會兒,張道長就說到了正題,“對了,我向你打聽一個人,我知道他住在這一帶,但具體地址不知道。叫,叫林開偉。”
張道長那表情,果然豐富,本來就知道的一個名字,卻裝模作樣,表現出了一番深思熟慮的模樣。
“林開偉?”老嫗微微一驚,像是聽見了一個恐怖的名字。我發現,就連她對麵病床上另外那位輸液的老頭子,聽見張道長提及林開偉的名字,都偏頭看了過來,在不經意間,發現他們兩人的臉上,均閃現過一絲不易覺察的驚慌。
“對,就是他。林開偉,怎麼了?”張道長明顯感覺到他們神情的異常,“他不是住這邊嗎?”
馬醫生放下了聽診器,也側頭看了過來,“你找他做什麼?”
我頓時來了興趣,打岔道,“馬醫生,你們都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