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肇國坐落在一片四周環海的大陸上,肇東城是乾肇國內一個比較繁華的城市。此時正值夏末秋初,每年這個時候最是舒服了,但是這一天這對於任家來說卻是異常的沉重。任家老宅大門緊閉,門口的侍衛一動不動的站著,一臉嚴肅,宅內各處,隱約可以看到一些隱蔽的侍衛。宅內一群神色匆匆的婢女們端著各種東西朝一個屋子裏麵跑去,屋內時不時傳來女人痛心的嘶喊。老宅正中間的廳堂內,幾個男人似乎在激烈的爭論著什麼。突然“嘭”坐在廳堂正中的老者將手中的茶杯摔在了地上。“都別吵了,老大老二,如果你們當年能小心一點也不至於落得現在這個樣子,哎!縱使我任家家財萬貫,到了你們這代竟然連繼承香火都成了問題。三兒,父親我不是老糊塗,事理還是明白的,取舍你自己決定吧!可能真是命中注定我任家無法延續下去了。”聽得老者這番話,堂下三人其中兩個年長一些的咧咧嘴低下了頭,坐在最後的青年,一臉沉默,攥的有些發青的雙手突然間鬆開了,臉上露出了一抹決絕。“父親!從小到大我沒有對家中做過什麼貢獻,還總惹來一些麻煩,這些年家裏所有的重任都擔在了大哥二哥身上,但是我始終都是任家的一份子,如今的情況已無法挽回,我相信如果是她的話也會和我的選擇一樣的。”老者聽到這裏,歎了口氣,眼睛也一下子紅了。“孩子,苦了你了,要不是你大哥二哥當年被仇家毒害,如今不能再生育,我這輩子也不會讓你做出這樣的抉擇。阿秋,咱們的孩子命苦啊。”這位阿秋想必是那位已故的老夫人的名字吧。此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門被一位管家模樣的人撞開了,管家不顧著先從地上爬起來,就焦急的說道:“老爺,三少爺,生了,生了,少奶奶堅持不住了。”話說的莫名其妙,但是青年立刻明白了意思。急忙奪門而出,繞過前院,來到了接生的後院裏,產婆看見青年來了喜著抱著孩子想要上前,可是青年隻是看了一眼就進了屋裏。這是一間女人的閨房,屋內擺設簡單,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清香。屋內床上安靜地躺著一位女子,可仔細看去,床已經被血染紅了。下人們見到青年都紛紛退了出去,關上了門。青年兩步來到床前,雙手顫巍巍地握住了女子的手。兩人四目相對,彼此眼中透漏著深深的柔情與關懷。女子麵容蒼白,毫無血色,可卻掩蓋不住她那傾國的麵容。“天時,我快不行了,以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女子仿佛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婉兒,別說了,好點了嗎?”婉兒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沒有回答。“讓我再看看孩子。”“恩。”孩子被抱進了屋裏,婉兒看著孩子,精神仿佛都好了一些。“你給取個名字吧。”婉兒溫和地看著孩子,又看了看天時。天時點點頭,看著婉兒與孩子,心裏想著兩人曾經的所有回憶“就叫他逍遙吧!”“逍遙,與君縱馬江湖道,隻願此生任逍遙。希望他這一生一定要活得自在。逍遙...”婉兒的臉色更加的蒼白了,她狠狠抓住了天時的胳膊。“你..你答應我,要好好活著!”天時慘笑,雙眼微微閉上可卻止不住淚水,睜開時目光中透著一股堅決“你我定情那天不是說好的嗎?”婉兒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她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她知道,眼前的男人做出的決定是不會改變的。“抱緊我,有點冷。”婉兒整個人躺在了天時的懷裏,好暖和,好暖和,她回想起二人相識、相知、相愛,每一件刻骨銘心的事情,漸漸地婉兒累了,慢慢地閉上了眼睛,一滴眼淚順著她麵頰流下,時間仿佛好像定格在了這裏。第二天,婉兒被葬在了城東外的山坡上,這山坡上有一棵當年兩人一起種下的蘋果樹。“愛妻唐婉兒之墓”天時手中抱著剛剛出生的逍遙,一個人坐在墓前,一陣風吹過,幾片葉子飄飄而落,此情此景不禁讓人感到異常的蕭索。一壺酒,一把琴,天時想起當年山花爛漫時,二人同坐在這裏撫琴,吟詩。嘴裏的酒不覺又更加的苦澀了。“伊人已西去,此生心已老,願化連理枝,與卿永相依。”“逍遙,你娘在等我!她這一生已經為我付出了太多了,原諒我的自私,這是我們的約定!父親今後不能照顧你了,你要好好活著,等你長大那天,你遇到生命中的她,哈哈,可能你會明白的為父此刻的想法。”天時小心的將逍遙放在石板上,從腰間掏出了一把匕首。酒壺碎,長琴斷,汩汩的鮮血,為這蒼白的畫麵染上了一抹淒涼。天時也走了。任家老爺子一夜之間白了頭發,他悲痛,自責,但是這一切都太遲了,逍遙從此無父無母,對著剛剛出生的孩子來說,是多麼的無助與可憐。第三天,舉家縞素,天時終究與婉兒葬在了一起。老爺子手中抱著逍遙,身後站著老大老二,還有一群侍衛。“三兒,是為父逼死了你呀!你讓我這白發人送黑發人,糊塗呀。我是有私心的,任家不能絕後,待把逍遙撫養成人,繼承家業。我這把老骨頭到黃泉給你倆謝罪。”正當任家都沉浸在悲痛中時,突然間一股寒風襲來,樹林間傳出一陣腳步聲,竄出來二十幾個蒙麵人!!!為首的蒙麵人手中的鋼刀閃閃發亮,“任老爺子,不必再悲傷了,受人之托,取你全家性命,讓你們全家在陰曹地府相聚不是更好?!啊哈哈!”略微沙啞的聲音,配上猙獰的笑聲,在這秋風中顯得尤為滲人。老爺子並未慌張,隻是眼睛死死盯著蒙麵人,怒道:“真當我任家好欺負不成!早料到有今天了,你以為我們就沒有準備嗎?今天讓你們有去無回!”話音剛落,四周早已埋伏好的侍衛都紛紛現了出來。蒙麵人直接被圍在了中間,可是他們的笑聲卻更加的肆意了。相互之間再沒有了言語,手中家夥紛紛亮出,有的隻是廝殺...這一天,死了很多人,任家還是小看了這些蒙麵人,侍衛全死,老二斷了一條胳膊,和老大護著爺孫倆邊打邊撤,但是最終還是被包圍了,老爺子懷中的逍遙大哭不止。為首的蒙麵人欺身襲來,手中長刀剛剛舉過頭頂,對著人老爺子就要砍去,突然間,好似從天外而來的一縷霞光,照射在了這片土地上,所有人都愣住了,一聲慘叫,又一聲慘叫,被霞光照射的蒙麵人一個接著一個化為了黑煙消失了,大家仿佛都失去了思考,怔在了那裏。霞光照射到墳墓上,一股青煙徐徐的從墳墓中飄出,霞光照射到老爺子幾人身上,又照到懷中大哭不止的逍遙,緊接著又一陣耀眼,一切又恢複到平靜。老二的斷臂處已經不流血了,逍遙也停止了哭泣,安靜地熟睡了下去,眉心處隱約一陣紅光閃爍,但不久就漸漸消失了。定睛再看周圍,大家深吸了一口氣,蒙麵人隻剩下了衣服、兵器,而墳墓呢?竟然也憑空消失了!變成了一個深深的圓坑......任家此劫竟然如此神奇般的化解了,任誰都想象不到到底是怎麼回事,任家對此事也是摸不到頭腦,閉口不提,但不久周圍便傳開了,是三少爺三少奶奶顯靈,為任家避過一劫,可是神鬼之說本事虛無,誰又相信呢?此事之後,任家一改原來小心謹慎的作風,花費重金雇傭了一批江湖武士,一些原本那些對任家有想法的對手,在任家的打擊下,逐漸消失在了肇東城。一時間,任家風生水起,慢慢地坐穩了肇東城第一富商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