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2月11日午前6時,二百師第六團開始進攻。陳理玉上校所率領的官兵,是這幕山隘的主攻。那時敵人沿公路兩側構築堅強陣地,四周到處是碉堡,道路上到處是日軍埋設的地雷和手榴彈,更有一些日軍的狙擊手,隱匿在距公路較遠的草叢裏,使用著狙擊槍想要截擊我軍主力。
針對這種情況,陳占平上校以兩連兵力分布在公路兩側,向敵進攻,其餘的在後麵跟進,並於左右兩側作遠距離的掃蕩。8時 起,主力即與敵展開激烈的戰鬥。
遠處,大炮轟鳴,近處,槍聲陣陣,子彈如雨一般的落到日軍的陣地上,經過一晝夜的激戰,陳占平部終於將公路東側敵兩據點完全控製住,同時,第五團梁海龍部由南向敵背展擊,完成四麵包圍的態勢。
此時,中日雙言的軍隊攪在了一起,短兵相接,敵我距離咫尺間,火炮完全失效,雙方唯以刺刀手榴彈格鬥。
日軍的刺殺技術精良,中國軍隊漸漸落入了下風,就在這時,陳占平拿起一支上了刺刀的步槍,冒著日軍的槍林彈雨,帶著警衛排殺了上去。
撲!
陳占平一刺刀捅死了一個鬼子,口中大叫:“弟兄們,殺鬼子啊!”
“殺鬼子!”士兵們一看團長衝了上來,立即士氣大振,一個個拚了命的與日軍撕殺,日軍漸漸抵敵不住,向後退去。
這時,四周的日軍碉堡發出機關槍的怒吼,日軍向正糾纏在一起的中國軍隊與自己的軍隊同時開火,正在肉搏的中日士兵紛紛中彈,陳占平的腿上也中了一槍,被部下搶了回去。
此時的日本人,已經發了瘋,不管中國人還是日本人,隻要是站著的,統統掃射,想以此來打退中國人的進攻,然而,六團的士兵英勇作戰,不斷的前進,漸漸靠近了日軍的碉堡群前。
日軍見落了下風,也不再派人拚刺,幹脆死守在碉堡內。一挺挺機關槍不斷向外噴射著火苗,六團的戰士們殺得眼睛發火,奮不顧身,各個蛇行而前,將手榴彈偷偷地從敵堡之槍眼中扔進去。
然而沒有想到,這邊剛扔進去,那邊碉堡之中,日軍又把手榴彈扔了出來。
二連上士班長徐長根一咬牙,口中說道:“弟兄們,我家裏的老娘,就交給我們了!”
說完,徐長根竟更不計生死,帶著幾顆手榴彈撲向了日軍的碉堡,縱身躍進敵堡內與之同歸於盡。
轟!
驚天動地的響聲響起,日軍的碉堡變成了一塊廢墟。
在進攻日軍各一個碉堡時,一名戰士將手榴彈投入了日軍碉堡的孔洞中,結果日軍將我他投入而尚未爆炸之手榴彈投了出來,隨後,幾個猝不及防的戰士被炸倒在地。
戰士張喜山看得眼睛作脹,他摔掉手中的機槍,背了一身手榴彈,走近前麵把手榴彈的保險打開,心裏默數著 一、二、三、四、五,經過四五秒鍾,看著冒出了煙,然後跳進敵堡裏去,一聲爆炸,煙霧衝天,叫敵人見了閻王。
張喜山這一種冒臂斷之險的戰法,戰士們看的清清楚楚,其他戰士都不甘示弱,都跟他一樣的去扔,一樣的收效。
看到這種驚天地,泣鬼神的自殺性戰法,李學坤仰天長長歎,在二十一世紀,伊斯蘭國家的恐怖分子經常使用人體炸彈的自殺戰術,然而,他們是被宗教洗了腦的,在他們的心裏,死後,就可以進入伊甸園。
可是,中國軍人卻並沒有那麼多的宗教信仰,如果說信仰的話,那就是殺鬼子,為國人報仇的信念支撐著他們。
中國與日本已打了六年了,仗打到這個份兒上,已然紅了眼睛,隻要能殺死敵人,中國人甚至不惜以命搏命。
在中國軍人前撲後繼的衝鋒中,日軍的碉堡群終於崩潰了,然而,日軍卻並沒有退縮,而是選擇了頑抵到底。
這並不是說日軍多勇敢,而是絕大多數日軍的碉堡的門在外麵被鎖上,日軍隻要進了碉堡,就根本沒有可能活著出去,除了死亡,他們就能戰鬥,而這些日軍的日常一切所需的食物和水,都是從碉堡前的機槍口內送進去的,而他們的食物,也不過是一天兩餐,每餐一個發了餿的飯團而已。
日本這個小國,仗打了這麼多年,已然是強弩之末,隻是在強自支撐著而已。而等待這些碉堡內士兵的命運,如果勝利了,他們可能活下去,如果失敗了,他們維有一死而已,所以,這些碉堡內的士兵,最終全都被炸的肉模糊,去見了他們的天照大神。
引時的史迪威,正在加爾各達過著六十大壽,當他聽說李學坤聽占領了高魯陽與沙都渣之後,認為這是為他賀壽的最好的禮物,他與蒙巴頓聯合通令嘉獎李學坤部。
冒著塵土與血腥,李學坤走到了硝煙還沒有散盡的高魯陽前的傑布班山隘之上,在這個山隘上,上百名中國士兵血染疆場。
就在這時,李學坤的耳中傳來一陣蒼涼的歌聲。
在血腥的火線上,